這麼容易,上一世她不會那麼痛徹心扉,這一世她不會還糾結著這麼長時間,哪怕是如今,她做足了心理準備,面對程常棣時,還是會常失態,似讓人踩到了尾巴一般。
心裡明白,那些不該去想,可常常會控制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桐姐兒的情緒似漸漸平復了下來,陸辰兒瞧著桐姐兒強作振作地坐起了身,便喚了丫頭進來,替桐姐兒洗了把臉,又讓她換了身衣裳,連著大迎枕都換掉。
已是中午,程氏一出門,常常就是一天,因而,陸辰兒和桐姐兒一塊兒用了午飯,遣了丫頭婆子後,兩人又重新坐到了榻上。
經過一番收拾,桐姐兒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聽著桐姐兒續續道來,果真是桐姐兒今兒早上去見了誠哥兒,讓誠哥兒說得話給氣到了。
“他說,他很高興,我常常去陪嬸子說話。”桐姐兒低垂著頭,停頓了一下,又道:“還說,還說他只把我當成了妹妹,從來……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後面的這一句,顯然桐姐兒不喜歡,因而說起來,心緒起伏得厲害,一句話都不能連貫地說完,“我想,我想,大約是我自作多情吧。”
說完,頭已低垂到膝蓋上了,埋藏了整張臉,似是羞怯,又似是尷尬,“可是,這不怨他,是我喜歡上他的,不干他的事,總不能因為我喜歡他,就一定要他喜歡上我。”
話越說越低,似在嘀咕,最後的幾句,哪怕陸辰兒近在咫尺也沒有聽見,陸辰兒也有點束手無策,這事,她還真沒經歷過。
卻又聽桐姐兒聲音帶著幾分幽怨,“我只是難受,我都明白,卻就是心頭難受得厲害……”
第二百四十二回:表明態度
晚上程氏回來的時候,果然便問起了桐姐兒的事,陸辰兒原是想讓桐姐兒如願,後來聽清了緣故,自是不能把這事和程氏說,於是含糊拿別的事搪塞過去了。
好在程氏想著桐姐兒自有程陳氏操心,對桐姐兒的事並不怎麼上心,因而並沒有深究,只說了一句,“她常年在府裡,很小出門,同齡的玩伴也少,你好好陪陪她,也全當給你自己找個說話的人。”
“我知道了。”陸辰兒靠在程氏身側,瞧著程氏一臉倦色,不由起身笑道:“孃親出門應酬了一整天,想是累了,我給孃親捶捶肩吧。”
話才說完,陸辰兒還剛拉起架子,便讓程氏拉著坐下了,“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坐下,這活用玉翠她們,哪輪上你來做。”
陸辰兒挽著程氏的胳膊,親暱地嘟嚷了一句“孃親就這麼嫌棄我捶得不好。”
聽了陸辰兒這話,程氏竟然很不給面子地嗯了一聲,“你的手藝的確不如玉翠她們幾個,要麼就沒力度,要麼就捶得太重了,孃親可受不起。”
“孃親。”陸辰兒不由高聲喚了一聲,十分不滿。
“好了好了,孃親不說你了行不?”程氏拍了拍陸辰兒的後背,安撫著陸辰兒,又忽然想起一事來,於是問道:“最近我怎麼沒瞧見你吃藥,這是怎麼回事,明大夫開得藥,你到底有沒有按時吃?”
陸辰兒心裡暗道不好,當初把那藥給了息南,後來出了京,她就把這事給抱到腦後去了,孃親這段時日這般地忙,她沒吃藥的事,孃親竟然還是留意到了。
想到這。恨不得伸手捶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事是她大意,孃親對她的事著緊的厲害,早應該想到做做樣子,雖然那件事她沒打算一直瞞著孃親,但也不是現在就告訴孃親呀。
她可以想像,孃親知道那件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這會子父親又不在,連個勸孃親的人都沒有。一定不能讓孃親知道那件事,是她聯合大夫欺騙了孃親。
“你沒有吃藥。”
程氏這話問得篤定,瞧著陸辰兒那一臉懊惱的樣子。程氏已不需要陸辰兒的回答了。
陸辰兒瞧著程氏那瞪視過來的目光,忙地撇開了眼,輕輕地點了一下,用比蚊子叫還小的聲音說道:“藥太苦,我吃不下。”
“什麼時候停的?”
陸辰兒硬著頭皮道:“出了京。我就沒吃過了。”
“胡鬧,讓雲錦把藥拿來,從今兒開始,我每日盯著你服藥。”
“當初從松林回來,我想著藥太苦了,我也不樂意吃。就扔在那邊沒有帶回來。”
“什麼不樂意吃,你太胡鬧了。”程氏果然氣急了,伸手狠狠地拍向陸辰兒的腦袋。可是到最後還是捨不得,一掌還到陸辰兒的胳膊上,縱使這樣,力道也減輕了許多,“你既然身體不好。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