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哈”了一聲,心裡想到懷中“無我大師”遺贈的那包紙,不知道包的是什麼東西,但老和尚在臨死,仍然口不離緣字,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無我大師”之被害,原因是什麼?心念之中,目光不期然地望向墓碑。
就在目光移轉之際,他瞥見不遠處似有人影一晃,而那人影,絕不是老叫化。
本能上的反應,武同春半聲不吭,疾逾星飛地劃了過去。
那人影不虞武同春有此一著,太快,使他走避不及。
武同春看清了對方,愛時激動如狂,大吼一聲:“是你!”長劍立即掣在手中。
對方竟是他誓欲得之而甘心的許中和。
許中和兀立著,臉色一片鐵青。
武同春全身的肌肉都抽緊了,心也在收縮,無比的恨在心裡洶湧如濤,殺機如烈火般熾熱,兩眼紅得像要噴出血來c許中和咬牙迸出話聲道:“武同春,你準備怎麼樣?”
武同春一字一頓地道:“要你死,死!”
白石玉走近前來,冷沉地道:“兩位又要拼命去了?”
沒人接腔,也沒人看他一眼,雙方像貓見了狂犬般仇視著。
白石玉又道:“兩位肯聽小弟一言相勸麼?”
武同春目光牢盯在許中和麵上,生怕一疏神,他就會溜走似的,口裡寒聲道:“白兄,這不干你事!”
“小弟知道不幹小弟的事,不過……聽說兩位曾經是八拜之交……”
“白兄……”
“異姓手足,何至於要白刃相加?”
“白兄,這是私事,請你離開!”
“武兄,不久前在貴堡廢墟中,小弟不幸已經干預了,現在義碰上,凡事總有個是非曲直,放下劍,有理說理,如果有必須流血才能解決的理由,小弟絕不干預,立即離開這裡,如何?”
許中和深深望了白石玉一眼,嘴唇緊閉著,嘴角向下拉成了弧形。
武同春怒聲道:“白兄,在下說地是私事,沒第三者的份,請馬上離開。”
白石玉道:“由許兄來說明如何?”
武同春憤聲道:“白兄別怪在下出言無狀,你懂江湖規矩麼?”
白石玉不慢不火地道:“人有見面之情,小弟並非陌生者,十分儀武兄的風範……”
武同春大吼道:“請便!”
白石玉搖搖頭道:“好吧!兩位拚命吧!讓這林子再增加一座墳。說完,掉頭奔出林去。
武同春橫了白石玉的背影一眼,看他已上了官道,才狠瞪著許中和道:“我們不必多說了,要就是我躺下,不然你就是橫屍,除了死,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解決這件事。”
著許和道:“我想通了,我不想死……”
“不想也不行。”
“我如果死了是白死,而凝碧大嫂將永遠含恨九泉。”
“不許再提那賤人的名字!”
許中和臉上肌肉連連抽動,激顫地道:“武同春生死是小,名節算大。武同春,我問你一句話,八年前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武同春切齒道:“是又怎樣?”
許中和厲叫道:“如果是你放的,我發誓要你的命。”
武同春長劍一撇,暴喝道:“拔劍!”
許中和後退了一大步,慄聲道:“我不會拔劍,目前也不想跟你打,我要把事情徹底查清楚。首先,你照實回答我一句話,火是不是你放的?”
武同春咬牙切齒地道:“不是,是那賤人羞慚自焚。”
“有證據?”
“這不需證據,你就是證據,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對天對地,我許中和是清白的。”
“用不著狡辯了,你毀了我,毀了無雙堡,我親眼看見的事,會假?”
“你親眼看見我與凝碧做那不可告人的事?”
“來夜三更,你從她臣室出來,這還不夠?”
“我解釋過了。”
“能夠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已經不算是人,說的話也不會是人話,沒一個字可信。
拔劍,多說無益。”
許中和冰聲道:“我說過現在不跟你打。”
武同春厲聲道:“不打是你的事,我非殺你不可!”
手中劍一振,接著又道:“趁你還有口氣,有句話告訴你,你留下的孽種叫遺珠,我代休養到現在,等他懂事,我會把這些事告訴他,她會痛苦一輩子,是你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