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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口道:“莫非是她下的手?”

白石玉一震,道:“誰?”

武同春道:“黑紗女!”

話出口,立覺不太妥當,但已無法收回。

話已滑出口,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把聲音放低道:“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這是她的手法。”

白石玉道:“武兄檢查過屍體?”

武同春怔了怔,道:“大略看了一下足以致命的部位。”

其實他並未看,只是猜測,事實上看了也沒用,武術中能殺人於死而不留痕跡的手法,雖不常見,但卻不少,而最主要的一點,是紫衣少女只報名而不道姓,安知她不是姓西門,又安知她報的名是真是假?白石玉笑笑道:“武兄不嫌太武斷麼?”

“何以見得?”

不見得凡是沒有顯著傷痕的死者,都是‘黑紗女’所殺。”

“這隻有她自己知道。”

“武兄是認定了?”

“在下只是說可能。”

“好了,我們不必為這件事爭執,反正人已死了,而武兄並非苦主。”

武同春本想再說什麼,但想一想止住了,與姓白的爭,的確太無謂,而且實際上只是懷疑,並沒確切證據。

白石玉一抬手,道:“事情完了,我們該上路了!”

我們上路,他倒是一廂情願,難道他是纏定自己了?武同春心裡想著,口裡幽幽地道:

“我們仍然同路麼?”

“武兄不高興與小弟同路?”

“不是不高興,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武兄沒有固定的去向,小弟也是一樣,結伴同行,一方面個面多談談,增進彼此間的瞭解……”

武同春不想再聽他的饒舌,一偏頭,道:“如此,請吧?”

一條人影,撥草拂枝,歪歪斜斜地奔到兩人身前。

老叫化,對兩人而言,都不陌生。

眼一翻,嘴一咧,嘻嘻一笑道:“小子們,幸……”以下的話,突然頓住是喉頭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塞住,發不出聲,笑容僵化在髒兮兮的臉上,嘴著,雙眼直盯在“無我大師”的墓碑上,身軀直抖,彷彿是忽然中了邪。

這可是怪事。

白石玉皺起了眉頭。

武同春驚詫地道:“前輩怎麼了?”

老叫化側轉頭,眸中射出駭人的光焰,慄聲道:“老和尚怎麼死的?”

武同春定了定神,道:“不知道,晚輩二人來時,大師已陳屍此間。”

“兇手呢?”

“不知道!”

“致死的情狀?’”

“心脈斷絕,沒有顯著外傷。”

老叫化撲向墓碑,狂叫道:“老友,你這一死,什麼都完了,你不能死呀!你……”邊叫淚水邊滾滾而下,他是真的傷心。

看來老叫化是“無我大師”的方外之友。

什麼完了?什麼不能死?武同春與白石玉當然聽不懂。

老叫化老淚縱橫,傷心地又道:“老友,你連半句話都不留就走了麼?你能瞑目麼?何方狂徒,有這大的能耐,毀得了你?”

武同春忍不住道:“前輩,大師曾留了話……”

老叫化雙目暴睜道:“留了話?”

“是的!”

“但你小子剛才說,你們來時老和尚已經陳屍?”

“不錯,剩下一口氣沒斷,是這位白兄助了大師一口真元……”

“老和尚留了什麼話?”

“只兩個字。”

“兩個字……那兩個字?”

“西門,晚輩判斷可能是兇手的姓。”

老叫化苦想了半晌,道:“西門,誰姓西門?當今江湖高手中誰姓西門?”

武同春與白石玉互望了一眼。

老叫化頓足道:“完了,什麼都完了,是天意麼?不,我老要飯的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說完,盯視著武同春。

武同春被看得大感不自在,任何人,都不願意被別人這樣瞪著的。

老叫化目光沒移開,口裡又道:“老友,你開口緣,閉口緣,結果你最無緣廠這話的物件,當然仍是死者。

說完,一聲長嘆,穿林狂奔而去。

白石玉望著老叫化的背影道:“這老要飯的頗不簡單,既然夠得上眼‘無我大師’這等人物交往,定然不是泛泛之輩。武兄,老要飯的那些怪話,似乎是對你而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