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的似乎極感意外,臉色連變,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激越地道:“朋友……就是‘冷麵客’?”
“不錯!”
“朋友來了多時了?”
“唔!”
“在下魏土廷,久聞朋友……”
“不必說了,在下已知道你的意向。”
魏士廷窒了一窒,拱拱手,開啟布包,一柄古色斑調的長劍現了出來,執在手,俊面激動之情未褪。
武同春語帶不屑地道:“你這是做什麼?”
魏土廷調勻了呼吸,沉重地道:“向朋友討教一手。”
“挑戰麼?”
“只是印證!”
“印證什麼?”
“當然是劍術!”
“目的是什麼?”
“考驗一下自身所學!”
“極欲成名?”
魏士廷臉一紅,道:“並非為名,只是……只是……考驗一下自己。”
冷極地一笑,武同春道:“口說不是為名,實際上仍是名心在作祟,考驗也者,不過是一個堂皇的藉口而已,在下只是個無名小卒,勝了在下,未必成名;敗了,豈不失望,而勝敗對在下,卻無關榮辱,兄臺多想想吧!”。
魏士廷“嗆”地拔出創來,凝聲道:“在下早已想好了!”
武同春怒也不是,氣也不是,這實在是沒來由,寒聲道:“兄臺知道在下準會拔劍麼?”
魏士廷臉色一變,道:“朋友不屑於賜教麼?”
武同春冷漠地道:“也許!”
魏士廷挑眉瞪眼,激越地道:“在下向朋友挑戰!”
武同春冷酷無情地道:“你不配!”
這是極大的侮辱,魏士廷臉孔泛了白,厲聲道:“別太目中無人!”
“又如何?”
“拔劍!”
“在下說過你不配!”
“‘冷麵客’,你……欺人太甚,你太驕狂……”
“對你這種人應該如此!”
魏士廷氣得雙眼發了藍,身軀籟籟而抖,手中劍斜揚而起,但隨即又放了下來,他猛省動氣是劍道之大忌,對方定是故激怒自己,當下立即靜氣寧神,臉上逐漸變為平靜。
這一點,武同春看得出來,心中暗自讚許這姓魏的的確可夠得上是個中高手,但他不齒他的行為,同時也同情他那心碎的妻子,有意地道:“武功與武德是一個武生所必備的條件,而武德高於武功,可以無功,但不可以無德;武功再高,如果沒有武德,不配稱做武士,只是個江湖強梁而已!”
魏土廷的氣又被挑起,怒聲道:“在下不是討朋友教訓而來的!”
“你喪失了人性,應該教訓。”
“什麼意思?要求印證,是武士本色,朋友何以出口傷人?”
“在下再說一遍,你不配!”
“朋友……”
“為了追求虛名,罔顧夫妻之義,算武士乎?”
魏士廷蹬蹬蹬連退三步,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非跟你比劍不可,這是我生平之願……”
武同春喘口大氣,道:“你生來就是為了比劍?這未免太……”
魏土廷立即截話道:“不錯,可以這麼說,在下誓要會會中原道上傑出的劍手。”
“這樣便可以一舉成名?”
“不為名,只為一口氣。”
“這就怪了,爭氣怎會爭到在下頭上?”
“因為你是中原道上年輕一代中的第一劍手。”
“第一劍手,誰封的?”
“有口皆碑!”
武同春忍不住打了個哈哈道:“這實在妙,居然有人給在下冠上這封號,在下江湖末流,從不敢以高手自詡,武學深如瀚海。何來第一?”
魏士廷執拗地道:“拔劍!”
“一定要鬥?”
“無可避免。”
“總得有個理由?”
“說過為了爭一口氣。”
一爭的是什麼氣?”
魏士廷把牙齒咬了又咬,最後激越地道:“先嚴一生鑽研劍術,結果每比均負,落了個‘常敗劍客’之名,悒鬱而終,在下要爭的便是這口氣。”
聞言之下,武同春有些啼笑皆了,目芒一閃,道:“你錯了,在下無藉籍之名,你勝了沒人知道,如果敗了,將永遠不安,何苦呢?揚名爭氣,而必須循正道,好勇鬥狠不是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