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卻見蒲天河面色微紅,良久才嘆了一聲,道:“婁兄不愧是一血性漢子,我蒲天河在此能交到你這個朋友,足可告慰死在九泉之下的父親了!我們進去吧!”
婁驥聞言也不禁甚為感動,當下欣慰地伸出了一隻手,二人緊緊握住,共同步上了木橋。
小橋的另一頭,通著一座硃紅的小木門,這時紅門開啟,現出一條生有山茶花的小道,兩側庭院,更是美得令人歎為觀止。
婁驥微微笑道:“這地方你喜歡麼?”
蒲天河不由讚賞道:“此處真乃人間仙土,婁兄你真會納福,選上了這片世外桃源,比之小弟風塵萬里,真不知強到哪裡去了!”
在草坪的一頭,一棵大棗樹上,拴著一匹灰色的大馬,這時正自仰頭長嘶。
蒲天河手指問道:“這馬是你的麼?”
婁驥向馬望了一眼,立時臉上帶出了一種厭惡之色,隨口道:“不是。是一個來訪的客人的!”
蒲天河忙道:“既如此婁兄你快快去接待客人才是!”
婁驥立時有些不悅地搖了搖頭道:“這客人用不著我來接待。來,我帶你到我的住處,好好休息一下!”
說著穿過了一道葡萄架子,這種季節裡,那葡萄藤子都枯萎了,但是卻佔有極大的地勢,可以想象到春夏季節裡那盛開的情形,該是多麼誘人!
在這麼大的院子裡,蒲天河竟沒有看見一個外人,蒲天河正想問問他,這裡住的是否還有外人,卻見婁驥已伴著他,進了一座極為精巧的小樓。
這座小樓,是用青色的竹子和很細的木材建築而成,四周還種著幾棵古松樹。
這時樓頂松樹的枝極之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看起來很是幽靜。
婁驥進得房後,道:“我性喜靜,所以獨居於此,你來了正好和我同住,不知你喜不喜歡這地方?”
蒲天河見樓廳內,佈置得很是幽雅,壁上掛著幾幅字畫,無不精緻,其中有一幅墨竹,畫得甚為有力,枝葉蒼勁,望之有出塵之感!
他正想問問這幅畫是何人手筆,卻見婁驥高聲喚道:“阿力!阿力!”
房內答應了一聲,走出了一個十六七歲。頭纏白布的小孩,見了婁驥竟自倒地,膜拜了一下,又站了起來。
婁驥就用本地的土語,咕哩咕嚕地說一遍,這少年就看了蒲天河一眼,走上來向著蒲天河冉冉拜了下來。
蒲天河忙扶起他道:“不用客氣!”
不想那阿力,仍然是拜了一拜,才站了起來,用著一雙微微發藍的眼珠子,向著蒲天河直轉,又笑了笑,就退了下去!
婁驥笑向蒲天河道:“這是他們回人對主人的規矩,我改了他很久,都改不過來,我這裡只用了他們二人,一名阿力,一名阿冬,他們是兄妹二人,是一雙沒有父母的可憐孩子。”
說著他嘆息了一聲,道:“他兄妹的遭遇很慘,但為人忠厚,有了他二人,倒使我兄妹二人減少了不少的寂寞!”
這時阿力已用茶盤,託著兩杯香茗,送了過來,然後他哇啦哇啦地對著婁驥說了幾句。
婁驥立時皺了皺眉,回說了幾句,阿力就含笑退了下去。蒲天河不知什麼事情,就見婁驥忽然站起來,含笑道:“你先隨便在這裡坐坐,我已命阿力為你在書房收拾好了床鋪,你可以躺躺,悶了就在院內到處走走,我去為你拿東西去!”
蒲天河不好意思笑道:“怎能勞動大哥,還是我自己去吧!”
婁驥一笑,把他又推到了座位之上,道:“這裡路你不熟,還是讓我代勞吧。我一會兒就可以回來了!”
說著直向門外行去,蒲天河送他到樓前,那婁驥好似想急於擺脫什麼,匆匆地頭也不回就走了。
他走後,蒲天河見院內開滿了茶花,有紅有白,著以白雪,更覺得超然奇豔。
這時候,他不覺有些陶醉,獨自向著花叢間行去,就在這時,他耳中忽然聽到了一陣嘹亮的歌聲,那歌聲乃出自女子的歌喉!
只是聲調不拘,音韻尤其不美,乍然聽在耳中,不禁令他感到汗毛直立,說不出的一種彆扭感覺!
那歌聲好像就在附近,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動道:“是了,聽說那婁驥尚有一妹,在天山南北,與其兄齊名,莫非這唱歌的,就是她麼?”
想著正要回身看個究竟,心中卻忽然又生出另一個意念道:“人家一個姑娘家,我焉能如此失禮,再說她又不認識我,還是進去吧!”
他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