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明的感情。

但是他有資格對眼前的人憤怒和怨恨嗎？他有資格像現在這樣將所有的不滿情緒，將自己內心的痛苦發洩在他身上嗎？他真的有資格嗎？

顯然他沒有……清若語做錯了什麼，他唯一做做錯的是將真相告訴自己。

是的，也許在最一開始他隱瞞了他是吸血鬼的這個身份，是一種錯誤，但試問任何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又有誰會坦白出真相。

之後兩人相戀在一起，都是清若言主動的，清若語只是被動的接受。他也無法昧著良心說現在的這隻吸血鬼欺騙了自己的感情，事實上又沒有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情意，自己的心是可以清楚的告訴自己的。

清若言感覺到了，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這隻吸血鬼從沒有想要害過自己，反而是他有時會捉弄他這個吸血鬼弟弟。

只是現在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一切都暴露了出來，卻像是將冰放在了太陽下照射一般，讓人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要稍稍的一個不留神，冰就會變成水，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若語的臉已經變得鐵青了，他的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軟軟的身體倒進了男人堅實的胸膛，似乎聽到了其中鼓動的心跳，包裹住自己的是一片溫暖。

清涼的水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身體裡，要窒息到昏闕的清若語又再度清醒了過來，男人讓他平躺在床上，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開啟礦泉水的瓶蓋，將水緩緩的喂進他的口中。

“好點嗎？”聲音雖然依舊冰冷，但也仍帶著關切的口吻。

還沒有辦法一下子說話，清若語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要笑一下，但是沒能做到。清若言不再多言，又餵了一些水到他的嘴裡。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兩人再度陷入沉默，清若語漸漸地恢復了力氣，畢竟還是一半的吸血鬼，恢復力也是極強的。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還是有點疼，他仰頭看向頭上的男人，正巧清若言也正回望著他。

“不是恨我嗎？”艱難的開頭，不但因為受傷的喉嚨，更因為這個問題對於清若語來說，問出是不容易的。

男人調開視線，望著對面的牆壁，反光的牆壁，模糊的映照出兩人此刻的模樣，看不清表情，只看到親密動作的兩人的輪廓，“為什麼當時想要把我變成吸血鬼，我是說你第一次咬我的時候？那天你有點不一樣……”

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對方反而給清若語丟擲一個新的問題。

“那是我第一次受到吸血鬼的襲擊，我擔心他們會來找你的麻煩，所以想要把你也變成吸血鬼，我天真的以為只有變成了吸血鬼，才有能力對付他們。”清若語苦笑了一下，顯得很無奈。

清若言竟然也跟著笑了一下，雖然稍縱即逝，但是卻讓清若語看呆了。

“可是你發現你其實已經不是一個可以吸別人血的吸血鬼了？當時覺得很挫敗吧？”清若言的手指又習慣性的撥弄起清若語的頭髮，這動作讓清若語受寵若驚。

他一把握住哥哥的手，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緊緊按住，既然不知道哥哥的這種親密狀態什麼時候又會立即消失，那就要好好的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當時不是挫敗，更多的是擔心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哥哥，你瞧，就像現在，他們可能正在欣賞著我們這樣無措的模樣。”

“也許直到他們玩夠了，看夠了，才會想出新的方法來折磨我們，你怕不怕？”清若語從男人的腿上爬起來，撲進他的懷裡，縮排那溫暖的懷抱。

男人輕輕的搖搖頭，柔聲問：“你怕嗎？”

清若語也搖了搖頭，沒有喜色，反而有些失望，“你是不是因為根本就不想活了，所以才不怕的？”

清若言垂眸看著仰著臉盯著他的清若語，秀氣的小臉因失落而顯得毫無生氣，按著他的臉到自己的胸口上，“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像是那麼容易輕生的男人嗎？”

“不是因為你容易輕生，而是太瞭解你弟弟在你心中的位置，你……一定很想要見他吧？而一般人都會覺得想要見一個死人，自己也必須死去。”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有那種想法，也許自己不會去阻止他，清若語反而更想要追隨清若言一起去。

“我沒有那種愚蠢的想法，即便是死了我也不覺得可以見到小語，我更希望他已經投胎轉世了，有了疼愛他的父母，也許還會有個更疼愛他的大哥。”清若言說的有些落寞，眼中滿是寂寥。

“你是最好的哥哥，沒有人比你好了！”清若語衝口而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