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次自己連累他被人綁架，之後的事情如何誰也料想不到，他又何必考慮太多，於是清若語點頭應道：“我想是的。”

清若言的眼神變得愈來愈怪異，表情也愈來愈恐怖，陰沉的一張臉，讓清若語不敢直視。

一把揪起清若語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男人的眸中透著的竟然不是厭惡而是怨恨和憤怒，聲音也因為惱怒而微微顫抖著，“你是想告訴我，那個答應做我的戀人，和我有了親密關係的人，也不是你這個沒心的吸血鬼，而是你身上的這具早已經沒有了我弟弟靈魂的軀殼嗎？”

是的，剛剛他的回答太欠考慮了，他怎麼會認為男人會相信，沒有了主人的靈魂的軀殼也是能夠有感覺的。

即便自己感覺到了什麼，那都不該是原來的清若語的感覺，應該是自己的吧，他只是藉助了這具軀殼活了下來，才讓他更深切的感受到了吸血鬼永遠感覺不到的東西。

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似乎有淚在眼眸中盈滿，被哥哥抓住胸口的那隻手是有溫度的，清若語清楚的感受到那溫暖的熱度，感受到手的主人的憤怒。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呢？我說我感覺到你弟弟真的不恨你，你不信我，我現在告訴你，的確那些都是我的感覺，答應了你做你的情人的是我，和你有著親密關係的人是我，甚至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的人還是我。”

“就是紅我這個本該沒有心，本該不懂感情，但卻因為有了你弟弟的身體開始，有了所有的感覺與感情。”

“但我現在卻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我有一半還依舊是吸血鬼，我是一個怪物，你可以繼續愛這個怪物嗎？難道你想聽我說這個？”

“你究竟想要聽我說什麼？你還在意我說什麼嗎？你在意的不就只有你的寶貝弟弟嗎？你那已經死掉的寶貝弟弟！”

從來不知道眼淚是什麼，不知道哭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事情，清若語一邊說一邊抽泣著，後來乾脆的痛苦起來。

清若言的目光無神，呆呆地鬆開了手指，清若語的身體跌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男人像是被震懾到了，眼眸抖動了一下，卻沒有更深一步的反應了。

“你應該是不能接受的吧？一直以為自己愛著的男人是自己的親弟弟，曾經內心受著很大的煎熬，掙扎著向這份感情靠攏，衝破一切世俗的觀念和弟弟在一起。”

“在最初也是最甜蜜的時候，突然的告訴你，其實你的弟弟已經死了，這個和你相戀的人其實是一隻半人類半吸血鬼的怪。”

“有他的存在還要讓你被其他的吸血鬼綁架，性命堪憂，未來……”

“別說了！”男人打斷清若語喋喋不休的話，一切都是事實，卻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接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害怕了？恐懼了？愧疚了？覺得自己愛上一隻佔了弟弟身體的吸血鬼很可笑了，難以接受了？”清若語哭夠了反而笑了起來，袖子用力的蹭了幾把自己的臉，繼續戳著男人的痛腳。

“閉嘴！不許再說了……”清若言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種感覺，只覺得心煩意亂，腦子裡像一團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應該也覺得自己聽愚蠢的吧，很後悔，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隻怪物給俘虜……”清若語猛地被男人扼住了脖子，再度被提起身體，他閉了閉眼睛，憋紅著一張臉，笑著繼續道：“你……一……定……感覺……糟透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清若語感覺到脖子上男人的手指是冰冷的，如同他臉上冷如霜的表情，和他眼眸中如刀劍一般凌厲的視線，讓他感覺到一絲涼意，冷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

突然有種感覺，感覺自己也許會就這樣被眼前的男人掐死，有種死亡逼近的冰冷，他不恐懼，若是真的可以死在男人的手裡，死在自己心上人的手裡，他不覺得那是恐怖的。

15卷三　尖峰甜蜜　第十五章　不會離開你

手指逐漸的收緊，眼前人的臉色由紅轉白，清若言感覺自己的手指已經僵硬了，似乎無法再用力，也無法鬆開。

清若語碧綠的眸子卻變得越來越澄澈，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恐懼，也沒有怨恨，即便表情痛苦，他也沒有求饒，似乎是在默默的接受。

直視著那雙眼，多少次曾與這雙碧綠的眸子對視，每一次的感覺都是不同的，卻沒有一次是帶著怨恨的。

仔細想來清若言該是有他剛剛說的那些種種的感情吧，憤怒、怨懟、氣惱、悔恨、痛苦……種種的一切，甚至更多更深層的，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