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也甚是機靈,見勢不妙,向著將要倒地的雙兒撲去,只要人質在手,自然無懼,展昭豈容他們得逞,劍隨人出,在兩人出手之際直斬他們的手腕,又伸出的一手,扶向正要摔倒的雙兒,幾乎同時,身後有道急風撲來。
衛慕鴻在刺出一劍的瞬間,已知上當,這一劍貫穿的不會是活人的身體,緊隨而來的寒光點向自己的咽喉,想抽劍招架,已不及。衛慕鴻經驗老道,應變極快,一掌拍出,屍體被激得抽離了劍,倒飛而出撞向撲來的莫明,這一撞之力肯定非同小可,莫明自知內力不濟,哪敢硬接,只得收劍躍向一旁。待要再攻,衛慕鴻的劍已至,他的功夫遠在莫明之上,只攻出三招,便把莫明逼得手忙腳亂。
衛慕鴻倒不曾想到展昭的目標非他而是那個女人,轉而鬆了口氣,沒能抓住白玉堂,留書後帶走雙兒為質,讓僅剩下四名心腹中的兩人押著人質隨他行動,另留兩人查探白玉堂的形蹤,卻不料來者竟是展昭,留下的兩人自然已遭了殃。方才一時失算,若他二人聯手攻擊,只怕自己難逃一劫,即使手下之人殺了那女人,也不及相救,如今展昭救人為先棄此良機,卻正好是他下手的機會。
逼退莫明,瞥見兩名心腹被暗器震開,展昭正要扶住雙兒,衛慕鴻由背後掩殺而至,莫明追他不上,急得大叫:“注意背後。”
展昭陡感身後劍風襲來,卻知要是扶不住雙兒,後果十分嚴重,若抵擋身後的攻擊,很可能令她摔倒或再次被人挾持。當下不顧一切,左手攬抱住雙兒,側身一避,反手劍擋下了身後的攻擊,稍慢半拍,左臂又多了道血痕。
兩人急急交手,衛慕鴻向來慣於把握機會,不擇手段之事做得非常駕輕就熟,見展昭手上多一人要顧著,自然行動有所不便,出劍招招攻向雙兒,他的兩名心腹也是全力以赴出手,展昭只得忙著招架,又不敢多移動;只恐雙兒有所不適。幸而衛慕鴻左肩胛及右腿也受傷不輕,影響了出劍的速度,而莫明又已趕至,將另兩人截下。
衛慕鴻一輪急攻,被防了個水洩不漏,心裡不由得急燥起來,看莫明與自己的兩名心腹戰在一處,顯然還處上鋒,展昭手中雖多一人,卻防守有度,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更重要的是身上兩處新傷,影響不小,一旦莫明解決了自己的手下,聯手展昭,到時想脫身也難。
衛慕鴻此時也有點後悔,早知展昭未死,在林中就不該先殺蕭月樓,此刻得他相助,何愁拿不下對手。一再的失算,令衛慕鴻有些心有餘悸,也許這一次功虧一簣事小,妄送性命就十分不值了。
殊不知,展昭此時的情況更為不妙,連番惡戰又一夜的奔波,被藥物暫時封住的內傷已然開始發作,丹田之處的劇痛翻江倒海般襲來,引得體內真氣四竄,展昭一面強得壓制遊走的內息,一面咬牙苦拼,如今的局面,決不容自己先倒下。莫明顯然不敵對方,更別說還有雙兒需要保護,衛慕鴻一旦得手,必會利用雙兒的性命來脅迫白玉堂,此人手段殘忍,除非對其有利用價值,否則不會留下活口。
展昭何嘗不知自己傷重難愈,卻仍要勉力而戰。如有可能,他也希望餘下不長的路能走得輕鬆些,找一份屬於自己的平靜,甚至更希望莫非能真的找到靈藥,醫治他的內傷。誰又能當真不對這生命和紅塵有所眷戀——而況這塵世間,還有那個他尚有一諾之約,一念所戀的白玉堂。即便不能與之相守相伴甚至是相見,能知他一切安好,自己也會很快樂。
對他而言,跳崖之前,為江山社稷為大義所做的犧牲無怨無悔,卻獨獨欠了玉堂一個誓約,但既然上蒼又給了一次機會,就算時日不長,他也會為之珍惜,將最後的生命,留給所戀之人,雖然他們之間已經註定無緣了,曾有的誓約,再無法去實踐,他也會盡力,惟願能守住,那一席白衣紛飛的桀驁不羈……
自知沒了退路,如今的形勢,已不單單關乎他一人,無論是莫明、白玉堂亦或是雙兒,都決不能讓他們落在衛慕鴻手裡,更毋論此人還另有所圖,一旦讓他的計劃得逞,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喪命。
莫明當然也清楚狀況,他從來也沒有象此時這般渴望取勝,也從來未曾如此的拼命,自幼隨叔父學醫,有著醫者的慈悲,常有救人之心卻少有傷人之意,但這一刻,他只有一念,殺了那兩人,才能相助展昭。莫明的劍法本就得莫非及展昭的指點極為嫻熟,所欠只是內力及實戰經驗,如今一起拼命之意,衛慕鴻那兩名心腹自然敵他不過,隨著一聲痛呼,莫明一劍斷下一人的左臂,那人扔了劍,捂住斷臂處,痛嚎著倒在地上。
展昭這邊的戰局也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