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皺眉問道:“什麼江南來的舊友?說沒說姓什麼?”
趙仁家的忙道:“說了,那人說是姓黃。啊,還有這個東西叫奴才交給夫人看。”說著,她忙把手中一個用帕子包著的戒指雙手遞到柳雪濤面前。
柳雪濤慢慢的拿起那一枚祖母綠鑲嵌的紫金戒指,眼前忽然一亮,驚訝的說道:“孫大牛?”
趙仁家的不知孫大牛是什麼人,於是賠笑問道:“夫人認識這戒指?”
柳雪濤忽的笑起來:“認識,這是我的東西,我能不認識麼?”
趙仁家的忙笑道:“那就是了,靜雅軒的人來說是江南來的夫人的故人,這回假不了了。”
柳雪濤笑道:“這戒指當年我給了黃嫂子的大兒子,想不到十年過去了,他竟然真的來找我。”
趙仁家的又一頭霧水:“黃嫂子的大兒子……是誰呀?”
柳雪濤看著她那樣子又忍不住笑:“就是林謙之家的,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改嫁來的?她之前跟著的男人姓孫,那是個混賬東西,被我收拾了。她跟那男人有三個孩子,前面兩個兒子,後面一個女兒就是虎妮。”
趙仁家的抬手拍著自己的額頭,嘆道:“哎呦!是她的孩子呀!轉過了這道彎兒,我都被轉迷糊了。那……夫人是見他呢還是不見?”
一枚戒指引得柳雪濤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舊事,心頭不禁一陣感慨。忙對趙仁家的說道:“自然要見。只是天色將晚,我就不去靜雅軒了,你派人過去把他帶來家裡說話吧。這也不算是外人了。”
趙仁家的領命而去。柳雪濤便吩咐翠濃:“拿我見客的衣裳來。十年沒見,不知道那孩子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了。”
翠濃先見柳雪濤一臉的愁容,此時卻見她有了幾分喜悅,忙賠笑道:“雖然十年沒見,但夫人也沒怎麼變樣,奴婢覺得,夫人現在跟奴婢當時初見夫人時一樣的好看。”
柳雪濤啐道:“死丫頭,還有心情說玩笑話?”
翠濃忙去開啟衣櫃拿了一套石青色的衣裙來,暗繡竹葉梅花的長襦配藏藍色的繭綢百褶裙,裙角處繡著繁麗的白梅,青蓮色腰封上繡著蓮子百合,打扮的柳雪濤十分的端莊。
倒是香葛先回來,柳雪濤見著她忙問:“怎麼樣?”
香葛嘆道:“郡王妃說,叫夫人放心呢,訊息不一定是真的。”
柳雪濤點點頭,心裡方才寬了幾分,嘆道:“我原想著他也不至於如此疏忽,再說,淋場雨就一病不起的人也不像是他。”
恰在此時,趙仁家的又進來回道:“夫人,那個姓孫的公子來了。”
柳雪濤忙道:“好,叫他在小花廳等我,我這就過來。”
香葛便道:“奴婢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在二門上下馬呢,那人長得好威武的樣子,難道就是那個姓孫的公子?”
柳雪濤瞥了她一眼,輕笑道:“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是春心動了?”
香葛頓時羞紅了臉,跺腳道:“夫人這會子有心情說笑話了,倒是拿著奴婢取笑起來。”
翠濃笑道:“夫人哪有取笑你,剛我聽你那樣說,都聽出幾分意思來了。那人正好是林大管家的娘子之前的兒子呢,你若是願意趁早說,夫人正好給你做主。”
香葛便轉身去打翠濃,一邊罵道:“你這個爛了嘴的,胡說八道什麼呢!”
柳雪濤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倒是跟著去前面不去?”
香葛被笑的滿臉通紅,甩手道:“奴婢去瞧瞧小少爺和小姐去。讓翠濃這蹄子服侍夫人去吧。”
柳雪濤笑了笑沒說什麼,帶著翠濃和另外幾個小丫頭往前面的小花廳裡去了。
香葛說的不錯,十年後的孫大牛的確不再是之前那個穿著粗布褲褂的窘迫少年,原本他坐在小花廳最下手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一身青灰色的府鍛長衫穿的整整齊齊,一看便知他今非昔比,絕不是弄莊子上混的青年人。四方大臉,黑油油的肌膚,一雙濃黑的劍眉下,深沉的眸子閃著睿智的目光。
聽見門簾響,大牛便已經站了起來,待柳雪濤進門時,他已經跪拜下去。朗聲道:“大牛拜見夫人,請夫人金安。”
柳雪濤低頭看著他寬闊的肩背,聽著他底氣十足的聲音,忍不住嘆道:“十年不見,當初的少年郎竟長成了一個響噹噹的硬漢子。快快起來,若你母親見了你,還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大牛又磕了個頭,方站起身來。他這一站起來,柳雪濤便不得不抬著頭看他,於是心裡又嘆息香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