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許先生,我看這院子裡頭院牆空空的,四壁弄個百花雕行麼?”
“自然。”許賢點頭,對王瓚玥道,“做院牆的百花圖有圖譜,我一會兒讓人帶過來給幾位挑選,還有一些花柱、木雕……都有圖譜。”
“那好!”石梅等都是歡喜。
又稍坐了一會兒,許賢站起告辭,一眼看見了石梅窗臺上擺著的天竺蘭,微微一愣。
石梅回頭看到了,笑,“先生認得這花?”
“呃……”許賢點頭,問,“是白舍送來的?”
“先生認得白公子啊?”香兒回答,“是白公子剛剛送來,給我家小姐生娃娃苗的。”
石梅伸手掐了香兒一把,渾說什麼呢?
“哦……”許賢點了點頭,問,“這花怎麼種他說了麼?這花可嬌貴。”
石梅點點頭,“嗯,曬太陽,一日澆水三次,是麼?”
許賢微愣,隨即挑了挑嘴角點頭,“那我告辭了。”
“香兒,送先生。”石梅吩咐,香兒趕緊和忠伯一起送著許賢往外走了。
見許賢走了,石梅問,“還是給貓換個名字吧,不然該鬧笑話了。”
“這大名兒叫許賢也挺好。”王瓚玥道,“再取個小名兒吧?”
“小名兒……”
石梅想了想,點點頭,“嗯,叫什麼呢?”
“叫小福子吧。”這時,忠伯回來了,“福字正好諧個夫子字,福又本身大吉大利”
“小福子……”石梅覺得這名兒還不錯,就聽忠伯接著說,“這貓啊,據說為了好養,都是淨過身的。”
“啊?”眾姑娘們都睜大了眼睛,湊過去,將貓咪翻了個身,掰著腿看下頭。
“哎呀,你們一群丫頭像什麼樣子啊!”劉媽媽看不下去了,小福子也是喵喵叫了兩聲,竄進了石梅的懷裡,委委屈屈看眾人,那麼多大姑娘小姑娘的,調戲它一隻貓。
於是,小福子的名號也就坐實了。這小福子特別粘人,尤其愛纏著陳石梅蹭來蹭去的,連晚上睡覺都要壓著背角方才甘心。
石梅這幾天無事,就開始整理香坊,理出了好多書和筆記來,都拿到了房間裡,一頁頁重新抄錄,書也認真看。
另外,石梅也沒忘記養那盆天竺蘭,就等著它長出傳說中的新苗來,可左等右等,苗兒沒長出來,說是有事要問的白舍也沒出現。
一轉眼過了三天。
這天午後,石梅在香坊裡頭翻出了幾本書來,是關於花的。
花也是香粉的一種重要材料,每一種花都有特別的香味和功效在裡頭。因此,石梅坐在一個小木凳上,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突然,他看到其中一頁的花有些眼熟,才猛然想起來,正是那天竺蘭。
石梅就認真看書上怎麼寫的。
書上對天竺蘭的描述果然是世間罕有,極其珍貴。石梅又往下看,最後一行,有句話引起了石梅的注意——蘭花最忌陽光與潮溼,需要陰著幹養,偶爾灑一些水,多了即爛根,三日必死。
“啊!”
香兒正在一旁幫石梅粘碎了的筆記呢,聽到石梅突然大喊一聲,驚得她蹦了起來,問,“怎麼啦?”
石梅扔下書站起來就往外跑,嘴裡嚷嚷著,“哎呀,中招啦!”
香兒不明所以,急匆匆追出去。
石梅回了房間一看,果然,就見花盆裡的天竺蘭已經蔫了,整棵枯萎。
“糟了!”香兒也看見了,“怎麼死了呀?不是給它曬太陽澆水了麼?”
“就是因為這樣才死呢!”石梅氣壞了,“中了計了!”
“中什麼計?”香兒一臉不解。
正說話呢,就聽外頭一個小丫鬟進來回,“小姐,白公子來啦!”
石梅聽得眼皮子直跳,伸手拿起花盆,交給香兒,道,“給!”
“幹嘛?”香兒不解。
“毀屍滅跡!”石梅說,“還有,去把門關了,別讓他進來!”
“這……”香兒捧著花盆不知如何是好,卻聽門外有人涼涼來了一句,“晚了。”
石梅和香兒一驚,轉回頭,就見白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院子裡。就見他靠在門口的柱子邊,透過窗戶看著房裡的石梅,當然,還有香兒手上的那一盆花。
石梅就見白舍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好看的一雙枚微微挑著,眼中流過一絲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笑意。
裝的!那人之前的純良絕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