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瘡藥。”
跟在老府醫身後的府醫趕緊開啟醫藥箱,三兩下拿出金瘡藥,放在老府醫的手上,老府醫撒了金瘡藥之後又猛然回手,小府醫將金瘡藥拿走,換上了一塊潔白的繃布。
老府醫回身對沈嬋兒道:“七少夫人,情況緊急,需要脫衣包紮。”
聽到這,沈嬋兒立馬擼起袖子,道:“我來。”
本來焦急的站在床邊的阿滿這時向後退了一步,荷月跟在沈嬋兒身邊,放下幔帳,將幼柳的衣服脫了下來,卻忽然愣在了原地,沈嬋兒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輕聲問她。
“怎麼了?”
荷月恍恍惚惚的搖搖頭,道:“沒,沒什麼。”
荷月趕緊與沈嬋兒一起將幼柳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只露出腹部一段面板,老府醫走了進來,指揮沈嬋兒與荷月,用恰到好處的力度將繃布包紮好,然後他才擦擦汗,走了出去。
阿滿等在外面早就等的團團轉,見到老府醫走出來,趕忙上去問道。
“如何?”
府醫道:“算是命大的,且看今晚吧,若是挺過了今晚,那麼就會慢慢好起來,但若是今天發起高燒來,情況就不妙了。”
阿滿氣極,一把抓起府醫的衣領,怒道:“什麼叫情況不妙了?就是被捅了一刀子而已,我們上戰場的每天都渾身插著箭頭回來,也不見有什麼不妙!你不要危言聳聽!”
老府醫淡然的摸了摸鬍子,道:“將軍,卑職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是女子體質與男子體質差著十萬八千里,今兒這一刀若是將軍您捱了,自然就不用這麼危急。”
見阿滿又要發作,沈嬋兒出聲道:“阿滿。”
阿滿扔下府醫的衣領,轉身拱手道:“夫人。”
雖然語調已經放低,但是語氣裡那股子悲憤卻還在沸騰。
沈嬋兒嘆口氣,抬手打來幔帳,走了出去,走到阿滿面前道。“只要幼柳能活下來,就行了,你別太擔心,今晚我守著,絕對不會讓她有事情。”
幔帳裡的荷月也道:“我也守著,幼柳姑姑是為了給我擋刀子才變成這樣的。”
沈嬋兒現在才緩過神來好好詢問一下幼柳是怎麼捱了刀子,阿滿聽荷月這樣說,也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得罪了什麼人?”
荷月看著躺在地上中毒身亡的侍女,咬牙道:“我與她並不熟識,不知道她為何要殺了我。”
這時,沈嬋兒又轉身走到那個侍女身邊,看著那個年輕的府醫檢查,不一會兒,年輕府醫站起身來,搖頭道。
“回夫人,這一位已經不行了,屍體已經開始僵硬了。”
沈嬋兒點點頭,看著侍女手上握著的那把匕首,很普通的匕首,甚至連刀子都不算,而是用一塊鐵皮,經過很長時間的打磨,變得鋒利光亮如匕首,實則連手柄都沒有。
第二百一十五章:幼柳身世
“能查驗出來是什麼毒嗎?”
年輕府醫點點頭,拿出一個小碗,倒出一小杯透明液體,然後將銀針放在碗裡攪拌片刻,液體竟然漸漸變成了紅色,年輕府醫抬頭道。
“回七少夫人,可以確定,此毒為鶴頂紅。”
沈嬋兒點頭,轉頭問身邊的侍女:“怎麼不見二少夫人?”
侍女們都是二少夫人院子裡的丫頭,有一個站出來回答道。
“我家夫人昨日從家廟回來就感了風寒,又很是頭疼,今日不太方便出門。”
沈嬋兒哦了一聲,關心的問道:“可有請府醫診治?有無大礙?”
侍女恭謹的道:“已經請過府醫了,只是感了重風寒,邪風入頭了而已。”
沈嬋兒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來,莫不是一泓將二少夫人打出毛病來了?千萬不要是這樣才好。
她只能暫時放下二少夫人的事情,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幼柳,淡然道。
“今晚我就住在這間房裡,無事的都散開吧,阿滿和荷月留下就行了。”
兩個府醫躬身行禮,沈嬋兒對他們二人道:“二位先生寫好方子就去七爺那裡將驗屍結果說一下吧,這不是小事,千萬不要漏下什麼細節。”
兩個府醫點點頭,背起醫藥箱走了出去,沈嬋兒給阿滿使了個眼色,阿滿點點頭,送兩個府醫一直走到南榮鋒的書房,交給另一批得力的精銳之後,才轉身回到這裡。
還沒進門,就聽到沈嬋兒在裡面發脾氣。
“堂堂南榮府為何能讓賊人隨便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