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她來解釋。
她剛剛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忽然聽到院子東側傳來一片女人的尖叫聲,然後便依稀傳來侍衛的大喊。
“幼柳姑姑!”
沈嬋兒只覺得渾身一震,雙腳不聽使喚的朝東邊院子跑過去,裙子太長,她乾脆摟起裙子,大步跑過去。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莫非是幼柳出了事情?!
她急急的跑到二少夫人的後院,一路上路過的侍衛丫頭與侍衛見到七少夫人這般狂奔,都放下手裡的活計,趕緊跟上,似乎大事不妙。
沈嬋兒從側門跑進後院裡下人居住的院子裡,只見裡面一片亂哄哄的,幾個侍女急急的跑出來,生生撞在了沈嬋兒的身上,險些將她撞翻。
“哎呦!七少夫人您當心!”
撞在她身上的侍女趕緊回身扶住沈嬋兒,沈嬋兒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急急的問道。
“出了什麼事情?”
侍女嚇的不輕,連連喘著粗氣道:“幼柳姑姑,幼柳姑姑被人捅了刀子!”
沈嬋兒只覺得雙腳一軟,幸虧有侍女猛力提了她一下,沈嬋兒緩過神來,扶著牆壁朝裡面吃力的跑過去。
這裡一進門正面是一座房子,房子貼著牆根兒而建,右手邊又是一片房屋的牆壁,與左側的牆壁形成一小段長廊,要拐過一個拐角,才能見到裡面的屋子。
沈嬋兒兩三下推開堵在門口的侍女,奔向屋裡面。這時才聽到有人大聲喊道。
“快叫府醫!快叫府醫啊!”
沈嬋兒一進門,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幼柳腹中帶血,躺在荷月的懷裡,還在連連吐血,而另一邊也躺著一個侍女,她卻是七竅流血,像是中毒而亡。
沈嬋兒顧不上別的,趕緊跑到幼柳身邊,堵住她腹部的血洞,眼淚禁不住就流了下來。
“我不應該讓你來的,不應該讓你來的啊……”
沈嬋兒急了,她身邊的親人一個又一個的離去,若是幼柳再離她遠去,這個世界除了家人和南榮鋒,她真的無人可信。
幼柳一邊發抖一邊吐血,斷斷續續的道:“小姐……小姐……”
沈嬋兒失聲痛哭,瘋狂點頭道:“我在這我在這,你別怕,府醫很快就來了,還有阿滿,你們還要成親呢……你挺住啊!”
幼柳嘴角慢慢勾了起來,但是臉色與唇色已經褪盡了血色,蒼白的嚇人,沈嬋兒緊緊的抓住幼柳的手,勒的她骨節生疼,卻渾然不知。
“幼柳……幼柳……幼柳!”
眼瞅著幼柳的眼睛眼緩緩閉上,沈嬋兒猛力的搖晃她,哭的死去活來,當初李媽的死,她沒有看到,如今幼柳就要死在她眼前,讓她如何承受,如何還能保持理智?
門外的侍女眼睜睜看著身份當家主母的七少夫人毫無形象的,雙膝跪地的在哭自己的丫頭,這種場面,就像是痛失至親,也有人落下眼淚來,想到幼柳姑姑跟著七少夫人,似乎根本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甚至連院子門都很少踏出來,但是就算是這樣,這二人也沒有好日子過,如今,幼柳姑姑卻已經快死了。
沈嬋兒忽然想到一件事,轉頭大聲對門外的侍女哭喊道:“去沈府!去沈府找我哥!找我五哥!”
她記得,她記得沈丹海與鄭白羽是同門師兄弟,鄭白羽是神醫,但是現在想要找到他太難了,只能找沈丹海,希望他此刻在府中,希望他能趕過來救救她的幼柳。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一個男子當先闖了進來,進門見到躺在沈嬋兒懷裡的幼柳,當即傻了眼,雙目通紅。
“阿滿……”
沈嬋兒轉頭看著阿滿,滿眼的痛苦已經沒辦法掩飾,阿滿兩三步躥到幼柳身邊,緊緊的皺起眉頭,表情哭也似的難看,但是他是男人,眼淚硬生生憋在眼圈裡,沒有落下來。
“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阿滿的嗓音已經很粗啞,像是瞬間就老了幾十歲,當他感覺到幼柳微弱的脈搏之時,真的感覺像是老天給他開了一扇大門,盡是光明,這輩子做什麼都值了!
這時門外跑進來兩位府醫,老府醫趕緊單膝跪在幼柳身邊,抓起她的脈搏診脈,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然後站起來急急的道。
“快把幼柳姑娘抱到床上躺好。”
阿滿二話不說,扔下手裡的劍,雙手抱起幼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府醫拿出銀針,在幼柳的傷口處一陣施針,將整個傷口用銀針圍住,然後猛然一回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