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9部分

時起身啟程。

神旗幫的人去勢如風,這片刻工夫,已走得一個不剩,苗嶺三仙當先開路,掃去石樑上的重重劇毒,眾人登上對澗,去赴那死亡約會。

通天教在西天目做建酪道場,超度一切亡靈與孤魂野鬼,法壇設在子午谷內,由通天教主天乙子親自主持法事,數百名弟子執事,別開生面,亙古未有。

從七月十五的晨間開始,子午谷內燭火輝煌,香菸績繞,法器長嗚,經聲不斷。那依山而築、上下三層的法壇上。供著大小不一、難以數計的靈牌,正中央的一塊靈牌特高特大,大得人在谷口,就可一眼望見。

這靈牌寬約兩尺、高達一丈,外表稜著黃績,黃績上寫著斗大的十個字,那是“北俱會陣亡英雄之神位”。神位下堆滿了香花果物,通天教主頭戴天師冠身穿蜂紅繡金八卦道袍,外披一件杏黃法蹩,手執法器,正在這靈位之下作法,眾弟子齊誦經文,熱鬧已極。

此外,沿著兩旁山壁,修蓋了連串約涼棚,棚內桌椅板凳,爐灶茶水,一應俱全,埋鍋造飯,飲食恿息,無所不便、設想得極為周到。

其次,這子午谷是一座布袋形的死谷,只有谷口一條出路,由於地處山陰,午時不見日光,子夜常聞鬼哭,因而得了“子午谷”之名。

約墓未牌時分,風雲會的人首先進入谷內,任玄一瞧谷中的形勢,見兩邊的涼棚共分四段,通天教自己佔用著左邊法壇的一段,於是選擇了左邊近谷的一段,雖有八九十人進入棚內,倒顯得為數大少,冷清得很。

一忽,神旗幫的大軍浩浩蕩蕩,開入谷內,古據了右邊近谷口的大半截涼棚,白嘯天治幫如將兵,盈千屬下,只有近五百名的精銳進入谷內,另外一半駐紮在外,有的警戒谷口,有的遠出放哨,不到半個時辰,子午谷四面的各處山頭上,都出現了神旗幫的明樁。

未未申初,華夫人一行快到谷口,山道之上,突然轉出十一二人,那身著葛衫、手搖蒲扇的逍遙仙朱侗走在最前,老遠處就洪聲大笑,連連拱手。

華夫人急步迎上,一眼望去,幾乎全是舊日的好友,急忙一一寒暄,各人都是情感激盪,炫然欲位。

那逍遙仙朱侗熱淚盈眶,道:“凡是活在世上的,大概都到齊了,話題太多,咱們還是進到谷中,再慢慢敘闊吧!”

華夫人強笑道:“朱大哥形貌已變,若非早已聽人說起,我還無法認出,另外尚有兩位,我卻想不起是誰?”

逍遙仙朱侗一指身後那形態猥瑣、容貌醜陋之人,道:“這一位就是黃山霍大俠,他是練功太急,走火坐僵,弄成這副樣子。”

華夫人驚道:“翟兄,我記得你……”

那黃山霍天洽淡淡一笑,道:“我身中六劍,胸口挨一掌,倒臥在血泊中,又被兩具屍體蓋在底下,連我自己也以為死了,誰知二口氣不斷,過了兩天,自己又活轉來了。”

華夫人浩嘆一聲,道:“霍兄不死,總是哪個魔頭該當歸位之故。”目光一轉,朝一位年若四旬的僧人望去。

那和尚雙手合什,含笑道:“昔日的狄劍飛,今日的一心和尚。”

華夫人惑然道:“劍飛兄?你又何以返老還童,越修越年輕,越變越秀氣了?”

那一心和尚輕輕嘆息一聲,道:“此中的酸辛,一言難盡。我是被迫出家,自取法號一心,也就是一心報仇,一心雪恨,只待此心一了,我既不見祖宗,也不歸我佛,還是得入地獄,萬劫不復。”

華夫人暗暗忖道:雖是各人都有傷心事,狄劍飛的傷心之處,似乎又深得多了。

逍遙仙朱侗突然發覺華天虹不在,不禁眉頭一皺,道:“華夫人,令郎在何處?”

華夫人臉色一黯,道:“神旗幫死了白嘯天的女兒白君儀,犬子躍下深澗探視,結果人屍俱失,生死不明……”

此言一出,逍遙仙朱侗等十二個人臉上全都變了顏色,那黃山霍天浩衝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華夫人嘆道:“十三的子夜,前後兩三日了。”

那一心和尚插口道:“當時夫人不在場?”

這幾人追著詢問,情急之意流露無遺,迫得華夫人連聲嘆息,道:“當時我在場,因那百丈深澗上下壁立,只有他一人的輕功可以勉強躍下,其後神旗幫的人馬聞訊趕到,白嘯天利用長索下澗,我恐防星兒有失,急由山左覓路下澗,但是晚了一段時間,澗下已空無一人,連白嘯天也失蹤了。”

黃山霍天浩雙眉一皺,頗含責備之意,道:“血肉之軀,難道會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