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所淹沒。
不知有多少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豪雄,將被這一陣浪潮捲走。
這一陣浪潮消退之後,大地將是另一個世界。
此時,只聽白嘯天嘿嘿獰笑,華天虹嘶聲怒吼,一團掌敝,一道烏光,翻翻滾滾,撲擊不歇。
驀地,白嘯天厲聲道:“華天虹,這裡是接雲峰,明日是中元節,你記住了。”
華天虹嘶聲叫道:“我必殺你!”
白嘯天放聲狂笑,笑聲中,雙手陡施絕招,忽擊忽拿,連連攻擊,迫得華天虹鐵劍狂揮,一連退後十六八步。
忽聽華天虹厲聲叫道:“強而矯!”不顧敵掌,猛然劈出一劍!
這一劍出時毫無聲息,到得半途,忽又如裂帛一般地銳嘯,去勢上偏,直向側方砍去。
白嘯天欣喜如狂,揮掌喝道:“君兒等著你,去吧!”
言猶未了,已“砰”然一掌擊在華天虹背上,只見華天虹咆哮一聲,口中鮮血狂噴,直向峰下栽去,展眼之間,連同鐵劍一併消失在峰腰的雲海之內。
峰上寂靜下來,白嘯天目光散亂,面色如上,那偉岸的身軀聳立在懸崖邊緣,隨風遙晃,彷彿一株枯禿的樹木。
一忽,暮色四合,山巒之下一片昏黯,天空卻萬里無雲,一碧如洗,那=輪明月高懸之際,格外顯得皎潔。
倏地,當空閃出一粒星光,那星光越來越亮,皎潔的明月也顯得黯然失色了。
一陣夜風吹來,白嘯天打了一個寒噤,混身顫抖了一陣,抬起衣袖,一抹臉上的汗漬。
忽聽他喃喃自語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脫。大勢已定,我又怕什麼?”身形一轉,循來路躍下峰去。
此時;華夫人仍舊坐在那半山之上,整整一日,她竟然未曾移動半步。
慈雲大師、蒼髯客、秦白川、苗嶺三仙,除華天虹外,所有的全部都坐在一旁,一個不少,不過,只有華夫人一人神情嚴肅,未帶憂色,其他的人,個個愁容滿面,人人心焦如焚。
另外,石樑對岸,密麻麻一片,人數盈千,馬匹盈千,這上千人全是執戈在手,拔刀出鞘,一眼望去,遍野寒光,令人目為之眩,然而寂靜如死,除了不時有戰馬嘶嗚之聲外,、再無旁的氣息了。
原來神旗幫全軍臨澗佈陣,守在石樑對岸,與華夫人等隔澗相望,雙方對峙竟日,但卻未曾交兵。
此外,山北是風雲會的大軍,山南有通天教的道人,幫、會、教已聯上了手,準備合力對付俠義道的人,已是顯然可見的事。
時光悄然而逝,大地顯得風平浪靜,異樣的沉寂,直到子夜,神旗幫的陣營之內,突然響起一陣號炮,天空閃出一朵極大的旗花。
隨後,山的北面,傳來了一陣鳴嗚咽咽,充滿了淒涼悲壯之氣的胡飭之聲,綴繞耳際,動人心魄。
紫薇仙子目光一抬,道:“夫人,這是幹什麼?”
華夫人微微一笑,道:“啟程啊!西天目離這裡不近哩!”環顧大眾一眼,笑道:“咱們也該準備動身了。”
忽聽趙三姑怒聲叫道:“星兒呢?”
華夫人笑容一斂,道:“他若無恙,自會前往西天目,如果遭了不幸,那也是命中註定的事。”
趙三姑氣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道:“你狠!你狠!我看你死在何人手中?我看你死得如何從容?”
慈雲大師嘆息一聲,戚然道:“趙老大,事已至此,何必再生閒氣?”
忽聽對澗馬蹄聲響,神旗幫的人果然開始啟程了。
趙三姑心氣難平,恨聲道:“你若制止他下澗,他怎會離開我們?你著不獨持異議,大夥早已突圍,又何至於……”她越講越氣,講了一半,忽然結口講不出來了。
蘭花仙子忽然幽幽地道:“都怪我們不好,要不是傷了白君儀的性命,也不會弄成這個局面。”
華夫人含笑道:“姑娘何必自責,壽夭有定,誰能保持得長命百歲?何況正邪不兩立,咱們如今活著,誰知明日夜間在不在人世?”
趙三姑怒聲道:“守到建醋大會,總可以揀肥而噬,殺幾個賊子,撈回來本錢。”
華夫人笑道:“所以我反對突圍,不願在混戰中死得不明不白。”
趙三姑截口怒道,“我說的是星兒!”
華夫人道:“你怎知星兒必死,焉知他死得不值?”長身而起,笑道:“咱們也動身吧!反正是一戰,早點到場也好。”
眾人俱已不耐,聞言之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