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來到窗前,清冷的銀月獨自懸空,舉起手中酒杯,杯沿傾斜,烈酒入口:“緣由天定,份屬人為。”
火燒般的感覺從喉嚨處迅速傳來,這才覺得這酒好生猛烈,實是生平首遇。
迷迷糊糊間想到如果飛凌也治不好白清倩的傷,自己就可以繼續陪著她走遍南方,甚至去北方。
這念頭以前連想都不敢多想,現在也許是酒精的緣故,酒勁上來渾身發熱,再也不能剋制。
明明不能再剋制,又豈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騙自己?一路上的矛盾和掙扎忽然間煙消雲散,五月重回一慣的灑脫,只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夜風中飄蕩起五月那能令鬼神皆驚的歌聲,雖然依舊嚴重走調,但卻代表主人愉悅的心情。
在飛凌房中,飛凌為白清倩做了極為詳細的檢查,又將幾種藥物稀釋百倍後在白清倩身上試驗,沒有發現不良反應之後才放心道:“嗯,明天我就用這幾種藥物加上冰雪蓮再配合敝宗的雷火金針,試試看能不能化解你身上之毒。”
白清倩吞吞吐吐地道:“飛凌姐,嗯,飛凌姐。”
白清倩欲言又止的神態讓飛凌覺得奇怪之極:“清兒可有什麼心事嗎?如果信得過姐姐,不妨說來聽聽,切不可壓抑,對奶的傷有損無益。”
“聽,有人在唱歌?不過能跑調得如此厲害,也是生平僅見。”
也許是五月的歌聲實在令人不敢恭維,飛凌又還不太熟悉他的聲音故,所以沒有分辨出就是他在汙染這純淨的大氣。
“是五月吧,他唱歌一向這樣的,與其說是在唱某首歌,不如說是在讀某首歌的歌詞來得好。”
白清倩想起在船上曾聽五月一本正經,抑揚頓挫的讀歌,不由自主的綻放微笑,暫忘煩。
“清兒,奶剛才想對我說什麼呢?”
被五月的歌聲打敗了的飛凌回過神來。
白清倩舒展開來秀眉又輕皺起來,似乎也下定了某種決心,幽幽一嘆道:“清兒正想請姐姐不要治好我的傷啊。”
“啊?!這,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飛凌在白清倩出口前亦猜想過她想說什麼,本以洛uo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卻想不到從她口中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我一直治不好,他就會一直陪著我,如果我治好了,也許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白清倩輕輕伏在飛凌懷裡,柔軟的身子因為情緒的激動而顫抖起來。
“飛凌姐姐,請奶明天對五月說,連奶也治不好我的傷,好嗎?”
在懷裡的白清倩淚眼朦朧,如果治好自己傷的代價是再也見不到他,那麼自己寧可每天都經受一次毒性的反噬。
“作為一個醫者,聽到奶說出這種話,我實在,實在是不能接受啊!”
懷中已經柔軟而成熟的身體傳來像在燃燒般的熾熱,連同是女子的飛凌也感受到那驚人的誘惑力。
白清倩仰起頭來,星眸中隱有淚光,慌亂地道:“姐姐,我沒有置疑奶的醫術,真的沒有,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昏黃的燈焰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聲音閃動著,像白清倩的心情一樣飄搖不定。
飛凌聽完白清倩的傾訴,默默的用手輕撫白清倩的秀髮,一下子全明白了,愛憐地道:“真是痴兒啊。”
不禁心底苦笑,不要說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把握化解白清倩身上之毒,就算能成功解毒,現在白清倩的心結又豈是藥石之力能夠解開的?
清早,趙子龍和姚開疆向五月等人道別,早一步前往水月天都,五月則來到飛凌的小廬,懇求飛凌對白清倩施治。
手剛按上小廬前的木門,裡面的人已經有所察覺,廬門輕輕被開啟,飛凌好像清晨時分朝陽射出的第一縷陽光般玉立身前,和諧優美,絕世仙姿與昨天又有不同,一襲翠綠衣衫,足登繡花小鞋,彷如輕風拂過湖水的恬靜笑容,盈盈細腰束以絲綬,環蕩佩響,秀麗澄靜的雙眸含笑而視,似早已等待五月多時。
“拜託奶了,請奶盡全力救治清兒吧。”五月懇切地向飛凌道。
“昨晚我已經對她進行過了十分細緻的檢查,那毒性的確十分古怪,雖然有你的真氣暫時封鎖住毒性不致發作,但是如果受到什麼強烈的刺激,就會一下衝破禁制,瞬間擴散至全身,就是現在這樣仍影響到她的生機,消耗她的生氣,長此下去她會變得虛弱不堪,一點傷風感冒都會久治不愈,慢慢的直到衰弱而死。幸好我昨日才採到了療傷解毒的聖品冰雪蓮,且得到五朵之多,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