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亢。
洛安心裡一痛,面上卻未流露出分毫,帶著客套的笑意,“雲公子難道不想請本殿和本殿的家內進去坐坐?”
“殿下和婁公子請進。”雲熙讓開身,對兩人往府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洛安冷哼一聲,在婁瑞兒的攙扶下徑自往裡走去。
與雲熙擦肩而過的瞬間,婁瑞兒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已震驚得無以復加。
其實,他早有耳聞,知道這位雲公子已經恢復容顏,乃天人之姿。
可如今親眼所見,他還是忍不住驚訝,因為其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個男子的美已經超乎世俗的審美,達一種境界,比雪蓮還高貴聖潔三分,看見他,便不會再在意他的性別,因為他的美已是種純粹,他有足夠的資本讓世人膜拜在他腳下,為他瘋狂痴迷。
“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有何貴幹?”雲熙將兩人迎進主院專門用來會客的正廳,見兩人坐定,就親自為兩人斟茶,一邊問,平淡如水的語調,彷彿他與洛安之間的糾葛已經煙消雲散。
“雲公子,本殿不想與你兜圈子。”洛安端起雲熙為她斟的茶優雅地抿了一口。
“熙願聞其詳。”雲熙坐到洛安對面,靜待其下文。
洛安倏地抬眸逼視向對面的男子,唇畔繃得筆直,只道:“本殿的孩子沒了。”平靜的一句,好像在說與她無關的事。
她身邊的婁瑞兒垂了眸,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因為他知道,這場博弈僅屬於安與雲公子,他無法插手,也沒資格纏手。
雲熙眸光微閃,淺淺地笑著,掩在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扣著兩邊的扶手,故作輕鬆地吐出,“殿下懷疑是熙乾的?”實則艱難,字字如針,刺著他的心臟,傳出貫徹心扉的痛楚,令他差點崩潰。
“那,是嗎?”洛安紅唇微勾,雙目直直地望進雲熙的眼,攪亂著他的平靜。
雲熙坦然地望著洛安,壓抑著內心的顫抖,才緩慢道出,“若熙說不是熙乾的,殿下信麼?”
洛安危險地眯起眼,審視著男子面上的每一分神情變化,一股洶湧的暗潮在兩人之間流轉。
過了良久,洛安突然輕笑出聲,身上壓迫的氣勢瞬間消散,“本殿信。”才說完,她語調一轉,攜著侵略的氣息,“不過,本殿想跟你要一人。”
這個男子是個真小人,他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對自己幹下的惡事,他會坦然地承認,做過便是做過,未做便是未做。
所以,她選擇相信他。
雲熙聽見洛安一個“信”字,眸中恢復了些許光亮,溢位酸澀,但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殿下請說。”
“祈樂。”洛安搭在扶手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眸中突然迸射出濃烈的恨意。
她失憶後,在雲水居,也就是在這裡見過祈樂,很明顯,這個男子早已被雲熙收買。
當初她與小刺蝟的新婚之夜上,小刺蝟被劫持,一定是他動的手腳!
而這個男子為何背叛對他恩重如山的小刺蝟?
這其中恐怕得追溯到前陣子她拒絕過他心意的事情。
無疑,這個男子是喜歡她的,而她對他無意,他便違了良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她實在無法想象,他的內心已經有多黑暗。
她失蹤的這三個月,小刺蝟一定不好受,處處需要有人在旁提防,而這個男子竟然能在這段時間來尋她,想引起她的注意,難道他對小刺蝟一點沒有愧疚感麼?
小刺蝟善待了他十年,他竟為了自己的私心這般“報答”小刺蝟!實在令人髮指!
而這麼一聯絡,這次的事故她自然懷疑到他頭上了!
她把過小刺蝟的脈,診斷出那個孩子是被藥物流掉的。
於是,她檢視了一下小刺蝟近段時間所喝安胎藥熬製剩下的藥渣,無異常,所以她懷疑是有人在將安胎藥從廚房端出到小刺蝟手裡的這段過程中對藥做了手腳。
其中,祈樂嫌疑最大,因為他是小刺蝟的貼身小廝,動手的機會最多!
而且,聽人說,小刺蝟前日在外暈倒被抬著回來的時候,未見明明一直跟在小刺蝟身邊的祈樂身影,至今,這個男子也一直未現身,所以她想不懷疑他都難。
因此,來之前,她派人搜查過祈樂的廂房,結果從他房內查出了一包藏紅花的粉末。
藏紅花,乃一種慢性劇毒,能對孕夫身體產生損害,從而影響到孕夫體內的胎兒,輕則生出帶病的嬰兒,重則胎死腹中,或直接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