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仍坐在椅上,閉著目,眉眼間透著疲倦。
她身後的婁瑞兒仍給她揉捏著肩膀,一下一下,十分有耐心,他垂著眼簾,目光愛戀地望著女子的發頂,淺淺地笑著,如春日和風,若綿綿細雨,人看著,壓抑的心會隨之舒展。
“瑞兒,過來。”過了片刻,洛安睜眼,轉眸看向男子,拉住他的手,讓他走至自己身邊,就一把將他攔腰抱起,按到自己腿上,見他掙扎,她祈求出聲,“讓我抱會,我想有個能依靠的。”
婁瑞兒這才安分下來,任由女子攬著他,將腦袋搭在他肩上,呼吸拂著他耳根,令他那裡漸漸發燙,他眸中溢位酸澀,溫順地貼在她身上,相互取暖,啟口,乾澀地喚了一聲,“安。”
“嗯?”洛安懶懶地應了,蹭了蹭男子的肩膀,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彷彿永遠都索取不夠。
“你要是累,就儘管靠著我,我時時刻刻都站在你身後,只要你回首,便能看見我。”婁瑞兒伸手攀上洛安的肩膀,回抱住她,像一根終於尋到一棵能依靠的大樹的藤蔓,緊緊地攀附、纏繞,再不想鬆開。
洛安笑了,側首,見男子晶瑩小巧的耳垂就在嘴畔,她啟口含了含,軟軟的,口感極好,見男子想躲,她連忙桎梏住他,肆無忌憚地啃咬著,見其染上濃豔的紅暈,她才罷休,應著男子剛才令她心顫的話語,“好。”
“我們好久未如此了。”男子卻在這時哽咽出聲,肆無忌憚地對女子釋放出自己壓抑了三個月的情緒。
“對不起,瑞兒。”洛安伸手輕拍男子的背,蒼白地道著歉。
是啊,蒼白……
這個男子也瘦了一圈,這三個月,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能彌補麼?
“安,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失蹤,不會再離開我身邊,不會……再遺忘我。”祈求的語調,男子微微推開女子,雙手乖巧地搭在她雙肩上,直直望進她的雙眼,認真又執拗。
“你都知道了?”洛安驚訝地看向男子,為其心疼。
這個男子越來越會隱忍了,竟然到現在才向她透露出他的苦。
“七月都告訴我了。”一滴,兩滴,男子終於落下脆弱的淚來,彷彿易碎的玻璃珠,他依舊目光執拗地望著女子,不得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安,快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失蹤——”
然,他還未說完,餘下的話語盡數淹沒在了女子對他的吻中。
即使很長時間未這般親密接觸,但一點不會變得生疏,反而更加刻骨銘心,相貼的唇瓣輾轉廝磨間流轉著令人心悸的溫馨。
這一刻,男子不再被動承受,而是勇往直前,熱情地回應著,甚至攜著份欲與女子一較高下的勢頭。
他白淨的面上染了誘人的紅暈,雙目緊閉,眉眼間透著一股由內而外散出的羞澀,十分可愛,本攀附著女子肩膀的手改為環繞著女子的脖頸,在她腦後相扣,攜著一份誓與女子糾纏一輩子的決心。
鬆開時,兩人嘴邊連著一道曖昧的銀絲,視線相對的瞬間,相視一笑,發自內心的幸福。
洛安伸手輕撫男子清減的臉頰,只道:“該好好養養了。”她湊上去,吻了吻他兩側的臉頰,才認真地看向他,“你放心,以後你只有胖的份,不會再瘦得跟瘦猴似的。”
她言外之意,便已經向男子保證。
“安,你也瘦了,以後也要好好養養。”婁瑞兒看著洛安愈發瘦削精緻的下巴,不覺得驚豔,反覺得心疼。
“嗯,聽你的。”洛安親暱地蹭著男子的鼻尖,笑答。
兩人溫存了一會,就起身去了後花園。
那個孩子,被埋在一顆櫻花樹下,由於未出世,所以不能立碑,但那顆櫻花樹上繫著一根白色的綢帶,上面寫著“遺女寧樂”四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淒涼。
洛安蹲在樹前,伸手輕輕摩挲著樹前微微拱起的一小剖泥土,眸中早已溼潤,喃喃道,似那個孩子能聽到她的話語,“寧樂,孃親好想你,你可想孃親?
你可知道,當得知你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孃親有多高興?那時,孃親還不在你爹爹身邊,得知你已經來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恨不得背上能長對翅膀出來,飛到你爹爹身邊去。
想看看你爹爹,然後隔著你爹爹的肚皮摸摸你、親親你。孃親甚至已經想象出你的模樣,是個漂亮可愛的娃娃,一雙大眼跟你爹爹長得很像,水亮水亮的,小臉蛋粉嘟嘟的,看著都想親兩口,孃親說得對不對?
寧樂,知道孃親為何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