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洛安,此時的她已換了身顏色極其豔麗的女裝,面色蠟黃,眼臉微垂,儼然一副平時縱慾過度的紈絝小姐模樣。
她還取了把扇子,“呲啦”一聲開啟,一邊放置胸前扇了扇,一邊伸手挑了挑自己額邊的碎髮,朝著面前的兩人飛了個媚眼,調戲道:“兩個小美人,給本姑娘調戲一個!”當真騷包無比!
葉逸辰和婁瑞兒見著她這模樣,滿頭黑線,眼角都抽了抽,無語,心裡卻愈加喜愛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女子。
待三人在申雪驚愕的眼神下低調地從後門出府,就見到六月已經駕著馬車等在外頭。
而六月見到三人,一眼就認出那領頭的女子是洛安,頓時有些好笑,問向洛安,“主子,你怎將自己的形象毀到這種地步?”
洛安朝著六月森冷一笑,道:“那要我殺你滅口嗎?”
六月立馬露出討好的笑意,一臉虔誠地誇讚道:“嘿嘿!我還沒說完呢!主子您無論何種模樣,在我心裡,都是最最完美的!”
洛安也不多語,先扶著葉逸辰和婁瑞兒上了馬車,自己才上去,留了聲“去寧宅”,就鑽進了馬車。
“是,主子。”
六月恢復了恭敬的神色,應了聲,見車內三人都坐妥當,才利落地揚起馬鞭,打在馬身上,嘴裡吆喝了聲,馬車便開始行駛起來。
由於洛安的事情並不著急,且身上帶著傷,六月就儘量讓馬車行駛得平穩了些,而車子一平穩,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一路上,洛安閒適地枕在車壁上。考慮到她的傷勢,六月已經提前命人在她的座位處墊了極厚的軟墊,且馬車行得平穩,她並沒有多大不適。
剛才,她看到主子眸中對自己的感謝,心裡也暗自為自己這次難得的仔細而欣喜不已。看來,在照顧主子方面,自己也能有一手。
葉逸辰因著和洛安之間的親密關係,便就挨著洛安坐,洛安有些累,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甚至將整個上半身都軟在了他身上。
葉逸辰有些歉意,因為若不是自己提出要將祈樂接回,洛安便不會出府,她不出府,便不會這般勞累。
她受了那兩百的杖責,本該躺在床上好好休養,可這兩日,她哪一天是安分的?而自己也這般的不懂事,盡麻煩洛安,讓她不得安寧。
想到此,葉逸辰心裡就一陣酸澀,對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愈加心疼。
因此,他便任由洛安賴在自己身上,讓她儘管在自己身上小憩會,洛安點點頭,便依言閉了眸。
葉逸辰緊緊地摟了摟她,生怕她一瞌睡往地上摔去,絲毫未察覺到,這車廂內,還有第三人。
婁瑞兒坐在一側靠窗的位置,儘量跟膩在一起的男女離得遠了,只是,狹小的車廂內,又能遠到哪去?
即使他垂了眸,不看向車內的另兩人,但餘光依舊能掃到她們,所以,他一咬牙,索性不逃避,光明正大地看著。
看到主子依靠在葉公子身上,看到主子面上滿足的表情,看到葉公子緊緊地擁著主子,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漫出無邊的酸意。
眸中明明酸澀得想落淚,他卻感覺已乾涸了一般,一滴淚未落,甚至,一滴淚未蓄,也正因如此,他心裡更憋悶得發慌,掩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握著,極力隱忍。
所以,這一路,對婁瑞兒來說,是一種煎熬。
似乎自從他認知到自己對洛安還存著念想後,他的這種感覺就愈加強烈了。
馬車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達寧宅。而這段時間,洛安一直枕在葉逸辰肩上睡得很安穩,因此,即使馬車緩緩停下,她也未察覺到,依舊睡著。
也許因為身邊有兩個她極信任的男子,且三人易了容,因此洛安下意識地認為這路上她們不會遭遇到麻煩,心裡便難得地放下了警惕,所以,她方才難得睡得這般沉。
六月掀簾,見到裡面的畫面,愣了愣,總覺得車內三人間的氣憤透著幾分詭異。見洛安仍在葉逸辰懷裡睡覺,她隨即想喊洛安醒來,卻被葉逸辰制止了。
六月也有幾分眼色,當即不再多言,徑自下了車,讓葉公子自己將主子叫醒。
而她盯著眼前刻著“寧宅”兩個大字的牌匾,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跟姐姐好像已有段時間未回這裡了,若說麟王府是她們現在的安身立命之所,那這寧宅,才是她們真正的家。
當然,她心中所指的寧宅,不是眼前這一套實存的宅子,而是一個象徵,一個她心中歸屬的象徵。因為,所謂“寧宅”,不止是眼前這一套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