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沒見張貴抓兔子,張青青自然生氣,張貴只好柔聲安慰,又是哄又是騙,如此拖拉,直到了日落時分才來到約定的地方。
張貴停住了腳步,讓吳澄率領魁字營留在原地,然後和全副武裝的梁顧和黑帆前往,遠遠看到一臉愁容的張弘範在往返踱步。
“哥哥,我要兔子,我要兔子。”張青青突然鬧了起來。
張貴柔聲說道:“青青莫急,兔子就在前面的人那裡,哥哥帶你過去拿。”
“張大人恐怕是貴人事忙,約定是日中,現在恐怕不是日中了吧。”張弘範冷冷說道,他一早出發,心中著急,快馬加鞭,還不到日中就到了。
“張大人,”張貴苦笑道:“青青一路拖拖拉拉,並非張某人不願意儘快前來。”
“張青青,見到爹爹還不過來。”張弘範見張青青拉著張貴的衣袖,有點生氣說道:“過來。”
張青青不由往張貴身後縮了縮,囔囔道:“哥哥,青青不要兔兔了,哥哥,那個人好凶,我們回去。”
張弘範大怒,喝道:“張青青,你平日人性調皮就算了,今日之事,爹爹卻是怎麼也不相信你了,再不過來,爹爹,爹爹……”
張弘範卻說不出一個怎麼處理的字,張貴苦笑道:“張大人,你何必懷疑張某人的用心呢?”
“你我雖敵我不同,但張青青卻是無罪之人,張某人又何必用弱女子來欺負你呢?”
“青青不要害怕,他身上有兔兔呢?青青跟他回去好嗎?”
張青青雙手不由發抖,驚恐說道:“哥哥,不要,哥哥,不要青青了嗎?”
“青青放心,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呢?只不過哥哥有事,不能經常陪青青玩。”張貴硬起心腸,柔聲道:“那個叔叔會經常陪青青玩玩的。”
“不,不要,青青不要哥哥陪,哥哥不能不要青青。”張青青死死拉住張貴的手,因為驚恐而嘴唇蒼白,眼淚哇啦啦的流了出來。
張弘範於心不忍,但對面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提高聲音道:“青青,給爹爹過來,爹爹陪你。”
“壞人,壞人。”張青青哭罵道:“青青不要兔兔,不要哥哥陪,哥哥不要把青青送給壞人。”
“青青,”張貴輕輕的撫摸張青青的頭,儘量使得她情緒穩定下來,柔聲道:“他不是壞人,是青青的爹爹,是青青的爹爹。”
“不要,不要。”想不到張青青更加害怕,緊緊抱住張貴的一隻手,大聲道:“青青不要爹爹,不要爹爹。”
“青青,”張弘範看到張青青和張貴,突然觸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柔聲道:“青青,你難道就真的不記得爹爹了嗎?”
“不要爹爹,不要爹爹。”張青青反覆都是這句話。
張弘範壓下心中的憤怒,向前走了兩步,張貴連忙退後幾步,黑帆和梁顧兩人第一時間站在了他前面,張貴擺了擺手,道:“張大人莫要著急,張某人會好好勸說青青。”
張弘範見張貴防備頗深,只好作罷,拱手道:“那就麻煩張大人了,在下就在這裡安等。”
“張大人有心了。”張貴點點頭,柔聲的安撫了一下張青青,然後把她帶回臨時的軍營,吩咐吳澄一定要監視好張弘範的動向。
然後又做鬼臉,又扮貓貓,哄了半天,張青青終於睡了過去。吳澄走了過來,低聲道:“張弘範一個人過來了。”
張貴頗為驚訝,卻不得不佩服張弘範的膽量,低聲道:“把他帶進來,小聲一點,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了。”
很快,面無表情的張弘範走進大營,張貴先是把他帶到青青的房間,看著張青青縮著身體睡了過去,張弘範又是心痛,張貴也嘆了一口氣:“青青,卻是不知受了多少磨難。”
兩個刀劍相向的敵手,竟然為了一個小女兒坐了下來。
兩人不說話,張貴拿出一瓶均州烈酒,給張弘範倒了一杯,苦笑道:“趁青青熟睡之際,待會張某人離開,青青、青青就交給大人你了。”
張弘範不由舉杯,喝了一杯烈酒,苦笑道:“我就知道這烈酒就是你均州所產。”
“這些年均州軍發展迅猛,恐怕這烈酒為你賺了不少銀子吧,我曾經上書大汗,讓他禁止貴族喝酒,然而大汗卻不把此當一回事。”
張貴見他問非所答,他也沒必要把這事給他說明白,撇開話題說道:“青青得了失心瘋,智力不及常人,大人一切需要順著她的意。”
“若是青青尋找張某人,大人不妨說張某人已出去打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