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手分配,如何先是前探,虛張聲勢,如何暗地裡行進,迅猛直擊目標,如何接應,訊號退卻、集合,皆順利地在屋子內演練一番。刀疤臉擦著他那把大刀,光亮可照出人臉的刀身出森然的光,他的手有力而穩重,他的血在慢慢加快流動,似將要燃燒起來。他感覺今晚的戰鬥會比以往jīng彩,這是他戰鬥的又一個地方。夜,適合做的事情中,讓熱血沸騰貫穿整個戰鬥,無疑是他最喜的,最愛的。
第二十五章 房間外的戰鬥
() 雲帆房間裡的燈熄滅的時候,李石才剛剛衝了個冷水涼。冷水可叫他清醒,冷靜的思考,這是他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習慣,去掉疲勞的同時,也帶給他燈光下的篤定。做事情不易於出錯,保持腦袋順遂運轉,是其中較重要的一條,這也是李石總結出來的經驗,且身體力行。
李石想到今rì那封來信,信已被他燒掉,紙上的字句卻記了下來。雖然他不大相信歹人會如信上所說那樣晚上來“拜訪”,不過一路下來算是順利,突然遇到這種事情,心裡不起些疙瘩是不正常的,何況進入三潭以後,在大街上走著時,他總覺得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李石沒有回頭,沒去尋找盯梢者,按感覺判斷,他們已進入了某些人的視線,應該錯不了的。
因此今晚吩咐下去,令眾人需較昨rì小心幾分,以防不測之事,這樣才感覺妥當了些。李石叫過陳福,問道:“馬匹安置好了沒?”
“都餵飽且給足食料,休養一個晚上,明早出加而行,天黑前就可以到達章州。”陳福回道,“不過,屬下覺得今晚會不會……?”
“嗯,小心點是沒錯的。今晚五人一組,交替巡邏,休息的那一組也要隨時待命,你跟王濤就和我一起了。”李石再次確認,人手是安排好了,具體去落實卻是重要的,不能麻痺大意。
“好的。弟兄們也都吃過晚飯衝了涼,此時正養著jīng神。”
李石強調道:“公子的安全是最緊要的,無論何時都不能掉以輕心。等一下你進去給我再傳達一遍,知道了吧?”
陳福躬身而退,李石在屋內喝過一杯茶,踱步出來,看看雲帆的房間裡已熄了燈,估計他們兩人躺下去了,再抬頭望望天空,這是個漆黑的夜,亥時未過,夜還長著呢。
趕車的中年人就住在雲帆隔壁,他似乎也睡得早,在雲帆鍾老頭躺下沒多久,也跟著吹滅油燈,和衣躺下。屋內漆黑,只隱隱地從外面走廊裡吊著的昏黃燈籠光中知道些一門之隔的外部環境,若有人走動,影子附於門扇面時,才表明未宿者帶來了的動靜。深夜時候,這樣的走動是少見的,特別是對於包下了整座院子的雲帆一眾人。不過今晚既是特別,也是正常的,五人一組的巡邏者從東側走到西側,幾條影子從車伕門外,遊動到雲帆門外,然後一路過去將院子的一面走了一遍,繼而重複著,給予睡夢人安穩做夢的保障。這裡的jǐng戒氣氛也在慢慢積聚著,準備著,做出應對夜行人的姿態。
王濤打個呵欠,撥了撥油燈的燈芯,使屋內更明亮些,李石和陳福亦在,不過三人都沒有交談,外面有兄弟們堅定的jǐng惕的目光巡視,卻叫這裡的夜顯得更寂靜了。看著兩人仍是jīng神奕奕的樣子,王濤起身走到裝著冷水的臉盤處,淘起一把水清洗著臉蛋,以去除臉上的一絲睏意。三四班人的夜巡,是有時間叫人小憩一番的,無奈人的神經繃緊,被李石鼓動著需特別注意今晚的安全,王濤嘗試過趴在桌子上閉著眼補補jīng力,他不敢也不能陷入睡眠之中,所以用冷水洗臉,也用毅力衝擊著睡意,這一點李石以身作則,陳福也做的不錯,王濤自是不能拖後腿的。
“丑時已過了一半。”李石突然說話了,他不自覺地握了握拳頭,要求王濤他們道:“這時候應該拿出jīng神來,來吧,喝過這一杯水,輪到咱們上崗了。”
陳福二人眼裡出光彩來,齊聲應道:“是!”
簡陋小鎮的打更人打過一二三更,揉了揉眼睛,他似乎看到有人影在遠處晃動一下,直到他聽見貓叫,才判定出來原是惱人的野貓在行動。向來大膽的更夫不禁深呼吸,吐出了濁氣。這一份職業辛苦,枯燥,要與黑夜打交道,因了鬼神信仰,他也頗有過自己驚嚇自己的時候。更夫往三個水潭的方向望了望,便倚在三潭客棧外的一個角落歇住腳,再過兩個更次,敲打幾下自己就可以回家安歇了,想到此處他念及家裡的一雙兒女,辛苦算什麼,可解決吃飯問題就是幸運的。
侯三領著他的一群兄弟悄悄地摸進三潭,這時候的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