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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楠兒給我的資料文案清清楚楚地顯示,莊氏想要控股施氏只差一步了,恆豐集團董事長已經允諾會將手中全部的施氏股票轉讓給莊恆,價格還比市價略低一些。作為回報,莊恆以優厚的條件邀請恆豐入股莊氏旗下百盛在西部市場的投資。

恆豐的尼景平算是我的父執輩,與父親私交甚深,父親生前一直讓他在施氏董事局內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父親過世後,尼景平與我大哥關係漸漸冷淡下來,最近很少再出席施家的活動。原來;他與莊恆開始合作了。

其實大哥實實在在看小了莊恆,他以為莊恆只有得到我的股份才有可能完成併購,他以為施家根基牢固,只要我不“背叛”家門,莊恆就無法做大。其實,莊恆得到了恆豐的支援,完全不需要我,他足夠掌控施氏了。只要再給莊恆一週的時間,辦妥過渡的一應手續,施氏從此將改朝換代,一代豪門至此顛覆。

莊恆從不曾嘗試從我這裡走捷徑,他寧可大費周章去搭通恆豐,也不願向我透露個一言半語。或許他期待的只是我沉默,我中立,我亦如既往的不關心經濟,不涉足商場紛爭。我的質問,我的表態都硬生生的打碎了他最後的期望,我偏偏要改變本已註定的結局。莊家和施家的這場對峙,我選擇的是我的家族,我對父親的承諾。

莊恆是失望的吧?

我任性,我承認。至如今,我無法逃避,更無從逃避。盡一己之力,讓父輩們的心血得以流傳下去,我責無旁貸。所有的後果我只能一力承擔!

再沒有人在我睡夢中為我輕輕搭上一條毛毯,再沒有人在我睡夢中將我放回溫暖的被窩,再沒有人在我驚醒時拍哄我的後背讓我漸漸安定。

翌日清晨,我抖著手除去了自己鬢角邊,明晃晃的刺痛著我眼睛的一抹銀白。

漫漫長夜縱然難熬,朝陽初升的地方也未必便有美好的明天。失去了黑暗的庇佑,人只怕活得更加艱難。可再艱難,也要走下去。母親生前說,一日未曾蓋棺,一日不得定論,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挑了一身羅蘭紫套裝,淡藍絲巾打出風琴折,化了個能遮掩憔悴的妝容。頭髮輕輕挽起,用一簪珍珠盤在腦後。想了想又將無名指上的鑽戒取下放入保險櫃中,拿出母親在我四十歲生日時與父親一同送給我的玉石戒帶上中指。就讓父母的在天之靈多給我一份勇氣吧。

收拾停當開門出去,正遇上準備服侍我起床的丫頭們和一齊來的伏婷。她們愣了一愣,趕緊向我道了早安,悄聲退在一邊。我將手袋交給一個小丫頭拎著,示意伏婷過來。

“通知莊氏秘書處,替我約恆豐集團的尼董,就說我想請他一道吃個便飯。另外請他們告訴徐佳冉小姐今天上午9點到我辦公室來。”我對她交代。

“您的辦公室?”她有些困惑。

“就用莊先生的辦公室吧。”我抬頭看見楠兒立在樓梯口望著我。

他若無其事的笑笑,“媽媽早。莊宇還未醒呢,真夠懶的!”

我與楠兒之間的分歧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化解的開的。他顯然是絕對的不明白我,不諒解我。之前他父親做的一切決策他都無條件地服從,只有一點,他沒有想過他父親會不理智到把控股權無條件地交到了我的手上。然而,他是孝順的孩子,縱然不明白我與他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有時候我在想,兒子說不定比我和他的父親都要理智。

“那就讓她好好睡吧。才從肯亞回來的,也不知受了多少累呢。”我淡淡的答道。

“肯亞?我還以為她一直在瑞士呢。那她寄瑞士的明信片給我幹什麼啊?瘋了。”楠兒困惑的咕囊。

我無心理會他們姐弟之間的遊戲,只是向楠兒詢問,“與恆豐尼董的合作除了佳冉和上官鴻外,還有誰知道?”

“應該沒有了。冉姨和上官uncle都是直接向爸爸彙報的。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前天梁太給我傳真資料的時候我才知道。”

梁張清茵?她是莊恆的秘書,有些事她知道的並不比莊楠少。

乘車到莊氏,梁太早已在主席室外候著我了。進了辦公室,她也不多廢話,清清爽爽的問我,“莊太,我早上接到伏婷小姐電話,已經替您聯絡了尼董辦公室,正在等待回覆。接下來我手中的工作是否向伏婷小姐交接,亦或是您另外選人?”

我笑了笑,示意她坐在我對面,“你要離開?我並沒有接到你的辭呈,也沒有聽莊先生提起過。是莊氏苛刻員工了麼?”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不自然的將頭稍稍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