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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個十字元號,道:“這同樣也是神的安排,神的旨意。”

肩上的小白貓突兀站立,雪白的毛髮根根乍起,湛藍的眼眸竟然全然漆黑。

一如所羅門眼中的世界,除了黑便是黑。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醒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回來,然而有趣的是,這似乎又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在耶盾區往外廢棄修道院一間相對乾淨的屋子裡,如果有人能夠看到躺在狹窄石床上年輕男人的臉,相信最近幾天潛藏在帝都大環境的躁動與不安必然會平復許多,年輕男人自然只能是來自荒原的卑微罪民——奧古斯都—阿爾弗雷德,他靜靜躺在簡陋石床上,依然緊閉雙眼,明顯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但儘管依舊昏迷也昏迷了很長時間,可他身上的傷勢似乎一直受到精心照料,非但血跡斑斑的破爛襤褸的外袍被清理丟在一旁,便連他的身上也裹滿了潔白繃帶,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他的傷口感染,也的確保證瞭如果他還能醒來,他的傷勢也肯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良好恢復,而這一切,自然只能是他身旁那個女人的功勞。

女人穿著一身黑紅相間海地風格的華麗宮裙,跟破敗修道院處處腐朽殘敗的環境可實在格格不入,尤其是她那張動人臉龐所流露出的嫵媚氣質,甚至讓這間簡陋石屋都顯得不再寒酸,她小心拆解著奧古斯都身上潔白繃帶,為他更換新鮮的草藥,這對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從小便享受著上等貴族優渥生活的她來說堪稱一項浩大工程,因為傷口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前心後背,即便已經照顧了他好幾天,可每當看到他這一身的傷口,她依然會感覺觸目驚心一陣窒息,哪怕直到現在她也還會驚歎這樣的傷勢這樣的身軀,他居然沒死還活著,這該是怎樣的一個奇蹟,他又該是多麼的怕死,多麼的不想死?

可不想死又怎樣,幾天前來的那位白袍司祭可是清清楚楚的說過,他能醒來,唯有神恩。

神恩。

神恩會降臨在一個異端身上嗎?

女人纖細的手指認真塗抹著碾碎了的藥物。從胸膛到腹部,她跳過他腹部最嚴重的傷口,而先是處理他背上的箭傷,這個過程並不漫長。但她依舊很快便細汗密佈,他實在太重了,要讓她這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翻過他的身軀,確實不太輕鬆,然後重新將他放平。便就又只剩下了他腹部的那個傷口,而在處理這個傷口時,即便只是輕輕掀起那裡的紗布,女人都緊張到連手指都開始微微發顫,她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那個傷口時的噩夢感,沒吐出來完全是因為恰好當時沒有用餐,實在是胃裡沒有食物,所以雖然已經看到了好幾次,在她掀開那條紗布後,她還是會下意識神情緊張喉嚨聳動。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便把剩下的所有藥物全部糊在了那個傷口上——多聰明多伶俐啊,這樣一來可就都看不到啦,當然也就不會再害怕。

女人有些得意的微笑起來。

接下來也就輕鬆了,她需要做的就是用手指將那一團黑糊糊的藥物塗抹均勻便就是了,在這個過程中,可能也是因為輕鬆,她手指沒停,眼睛卻放到了他安詳的臉上,那是一張跟英俊絕緣的年輕臉孔,不稚嫩。也不滄桑成熟,既沒有帝國年輕貴族刻意的優雅傲慢,也沒有成熟貴族的腹黑城府,難道只是因為他處於昏迷狀態的緣故?不太可能。女人很輕易便也想起了那天晚宴上與他說話時,他始終流露出的乾淨微笑,不像貴族,倒像她小時候還生活在平民區時周圍的那些人,哦對了,他甚至連平民都不如。他可是從遺棄荒原那個可怕的地方走來的罪惡罪民呢。

想到罪民,她的微笑緩緩消失。

塗抹著差不多已經足夠均勻的藥物,她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道:“喂,奧古斯都,如果你真的再也不能醒來真的下地獄了,你可不能在地獄裡詛咒我,要知道,這不能怪我,儘管那天晚宴上我確實有意讓他們將目光集中到你的身上,但就算沒有我,他們終究還是會注意到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誰讓你冒冒失失一頭扎進了帝都的漩渦?再說,就算我有一點點責任,可這幾天我一直在照料著你,也算彌補了啊,說起來,你更應該謝謝我呢,不過不用了,我們扯平了。”

沒有反應。

再次看了眼他緊閉的雙眼,也又一次完成藥物的更換,她便終於起身打算去清洗她的雙手還有裙子上不可避免沾染到的一點汙痕,而就在離開房間前,看著年輕男人身上遍體鱗傷的傷痕,她悄然感慨,喃喃道:“奧古斯都,你最好還是不要醒來了,這興許才是主對你最大的恩賜。”

她轉身離開。

便就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