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我自有辦法處理,只要你答應……”
“我不會答應你。”他斷然拒絕:“迄今為止,你老爹一直就沒有任何舉動,你師父也毫無替師兄報仇的動靜,八成是你把這件事用什麼手段從中作梗。你這種女人太可怕,我寧可避得遠遠的。”
“你不答應,將後悔莫及……”
他一躍三丈,恰好避開程貞出其不意的一撲。
“沒橫定心殺掉你,才是我後悔的事。”他不徐不疾退走:“你最好知趣些,不要引發我的殺機。
請轉告無雙秀士,我不過問他的事,他最好也別讓我碰上他,我與鬼面神的死約會,他必須裝聾作啞置身事外。”
“你這就走嗎?”程貞不再跟進。
“是的。”
“到杏園?”
“不錯。”
“找呂綠綠?”
“不錯。”
“為何?”
“朋友有困難,我當然關心。聽說她昨晚受了傷,不知被哪一個雜種打傷的。本來我懷疑是女殘做的好事,但聽口氣卻又不像……”
“怎麼不像?”
“他堅決否認,而且……”
“而且,指引你來這裡找人?”
“是呀!”
“來找那個年紀比你大一倍,姘頭滿天下,而且令人聞名喪膽的賊淫婦。”程貞吐出一串惡毒的形容詞,不像一個有教養的姑娘。
“你胡說些什麼?”飛災九刀不悅地問。
“你不是來找那個什麼呂綠綠的嗎?”
“是呀!”
“我說的就是她。”
“可惡!你……”
“你是條豬,又蠢又笨又無知的豬!”程貞突然破口大罵。
飛災九刀大怒,猛地一躍而上,要揍人了。
程貞向側一閃,速度居然十分迅疾,似乎比往昔進步多多。
“該死的!”飛災九刀並不想真揍她,不再追逐,虎目一翻,火爆地大罵:“你怎麼罵人?”
“你本來就該罵。”程貞冷笑:“你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一沾那淫婦就變了。”
“去你的,你得給我說清楚。”
“我不希望你死,所以在這裡等,用意就是向你說清楚,免得你死得冤枉。”
“你……”
“我希望你永遠保持強大,永遠成為各方的威脅,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說好了。”
“這樣,我就可以從中漁利,左右逢源,你幾乎是我雪恥復仇的最大保證。”
“你……”
“現在,免費奉送給你一些保住老命的訊息。”
“又胡說了?”
“女殘有一位師妹,是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最殘毒、最精明的專業殺手,綽號叫女魃,姓呂,叫呂春綠,卻不叫呂綠綠,平時不在眾香谷居住。”
“咦!我聽說過……”
“她得了我那個姘頭無雙秀士一千兩銀子的花紅,幾乎為了與酆都五鬼爭功而翻臉。酆都五鬼在藏劍山莊奇兵突出對付你,是衝臨時加奉的三百兩銀子分上,而興高采烈向你出手的人。
假使家父不幸失敗,他們就對付路莊主。反正任何一方勝了,都會精疲力盡,五鬼一出,勝券在握。
你搗散了那次大火併,五鬼責任未了。
現在,你知道你是不是一頭笨豬了吧?閣下。”程貞洋洋得意,將內情娓娓道來:“現在,你知道我留在那混蛋身邊的好處了吧?”
他感到毛骨悚然,也感到心亂。
“昨晚本來我要去警告你的,可惜被碧落宮的人纏住了。”程貞繼續透露:“那鬼女人人盡可夫,貌美如花,毒如蛇蠍,你沒死在她裙下,確是異數。天殺的!你能要那種女人,為何不能要我?我難道比她……”
他一躍三四丈,三五起落便消失在樹林深處。
程貞有自知之明,她這輩子永遠也追不上飛災九刀,輕功相差太遠了。
就算能追上,又能怎樣?
飛災九刀不喜歡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有一天,我會讓你求我。”她向飛災九刀消失的方向尖叫,淚水如線:“讓你跪著求我。”
失敗的人背地裡說幾句發洩怨氣的狠話,本來是不值得計較的事。但狠話出於程貞這一類工於心計,滿懷怨恨的人口中,就必須加以重視了。
她軟弱地倚在一株大樹上,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