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命運吧。
多年的恨意,頃刻間無跡可尋,雲空猶如瘋癲一般,指天狂笑,那笑聲中,卻充滿了無助與悲苦,一腔怒火,再無洩恨之處,彷彿把他的心神都要燒成灰燼。
咚!咚!
城下,整天的吶喊中,傳來了沉悶的腳步,一片蠻族力士,早已在城下集結,在力士們的身後,是無數身著黑袍,遮住了頭臉的神秘巫師。
當這場最後的爭奪戰,進入到白熱化的時刻,荒人一方,動用了一種恐怖的巫術。
隨著那些巫師的齊聲吟唱,無數蠻族力士的身體,竟然開始了急速膨脹,瞬間變大了倍許。
原本就有丈許高大的力士,居然被巫師們種下了恐怖的蠱蟲,身形變化成近三丈大小,猶如一個個恐怖的巨人,而後瘋狂地衝向鎮洲城!
厚重的城牆,不過七八丈高,只要一個巨人力士站在城下當成人梯,另一個力士就能踏著戰友的肩膀,直接爬上城頭!
當城牆外的巨大力士發動了猛攻之際,城牆上雷火大起,劍光交加。
劍洲的修真者們,也開始了全力出手。
嘭!
雲空的身旁,一隻巨大的手臂攀上城頭,一個巨人力士赫然爬了上來,一拳砸向沉寂在悲苦回憶中的慶王。
“死!”
陷入癲狂的雲空,此時終於尋到了恨意的發洩點,帶著猙獰的神色,橫劍斬出。
鏽跡斑斑的錦繡,猶如主人那塵封多年回憶一般,開始閃動出奪目的寒芒。
噗!
血光湧現,巨人力士砸來的巨拳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隨著劍起,三隻手臂粗細的手指,應聲而斷。
吼!
劇痛之下,那個巨人力士已然暴怒不已,雙拳同出,砸向面前的雲空。
“七絕劍!”
發現好友危險,遠處的白亦縱身而出,催動起青峰劍,刺向巨人力士的心口,雲空則放棄了法器飛劍,以雙手握住鏽劍,至下而上咆哮著斬出,形如瘋魔一般。
蠻族力士,以淬鍊本體為主,出現在戰場上的每一個,都能堪比築基境界的修真者,身體十分堅硬,尋常的法器都無法刺透,就算能刺進力士的身體,也會被鑲嵌在血肉裡,很難在抽回。
而且這種被施展了巫術的力士,不但體型變大了倍許,實力也跟著猛增,幾乎能達到築基中期的殺傷力。
白亦催動出的青峰劍,堪堪在巨人力士身上刺出一道半尺深的血洞,居然沒有刺到對方的心脈!
驚詫當中,白亦劍訣一變,不在施展七絕劍的第一式劍法,而是改為心守劍的第四式,分化出三道劍影,直撲力士的面門。
雲空靠著錦繡劍的神秘威力,再次斬斷了力士的半個拳頭,也將對方完全激怒,瘋狂的巨人力士,不顧手上的傷口,抬起大腳,狠狠踩下。
那一隻大腳,比傘面都要大出兩圈,跟個門板似的,這要踩中,修真者也得被踩個稀爛。
慶王在近衛的護衛下,已經撤離了城牆,此時看到城頭上的雲空危險,分開近衛,親自衝來。
那是他唯一的血肉,哪怕有一半荒人的血統,也是他與那個名為錦繡的女子,共同的牽掛。
第173章 雲空的心魔
頭頂上,一片陰影如小山般踩來,雲空卻仍舊不躲不避。
他已經被那份悽苦的仇怨,燒得如同瘋癲。
恨了十一年的生父,居然不是仇人,而是曾經想要以自己的性命,來保全他們母子。
早已被認定的宿命中,出現了無人預料的逆轉,哪怕雲空真是一塊石頭心,也無法接受這幾乎顛覆他一生的命運軌跡。
身上流淌的,是南詔與大荒雙重的血統,究竟自己是南詔王爺的世子,還是大荒洲的蠻族?
雲空不願去想,他此時只想殺光周圍的一切,不論是南詔軍兵,還是蠻族力士。
泛紅的雙眼,猶如惡魔一般,神智早已暴戾的雲空,迎著頭頂的陰影,揮出了鏽劍,那柄唯一與他不離不棄的錦繡……
“死!”
低沉的咆哮中,鏽劍上泛起一層淡淡的豪光,猶如夜晚的星痕,又彷如荒原上孤單的螢火。
巨人力士的大腳,被一劍切成了兩段,雙眼更是被白亦所分化的劍影刺中,哀嚎著栽落城下。
兩人合力之下,終於擊敗了一個巨人力士。
其他的城頭上,不斷有巨人力士爬上,這些巨人的殺傷力,絕非尋常的兵士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