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普通的王公貴族。而且白住既然是個假名,則這個名字也必然有所寓意才對,不是胡亂取來。住字拆開,正是人和主,人主不正是指天子嗎?皇上,在皇字的上半部分,正好便是一個白字,白字也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他必是當今皇帝無疑。”
寧心兒佩服地看著三公子道:“有時候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你實在是很有點鬼聰明。”
三公子道:“我和皇上下棋的時候,你嫌我們一個下得比一個臭,再也看不過眼,便自顧自地跑到別處玩去了,而就在你走後,我指出了皇上的身份,皇上也坦然承認。今天的行動計劃,便是在那次下棋的時候已經擬訂的。那天幸虧我贏了皇上的隨身玉佩,那玉佩又可做印章用,這才讓我躲過某位大人物要將我燒死在火海當中的奸計。”
慶王聞言臉上一紅,三公子說的那位大人物正是他。
孝宗微笑地看著寧心兒,道:“寧姑娘真是好福氣啊。三公子此次為我大宋朝立下不世功勳,朕及朕之子悉皆銘記在心。朕本有意將昌平公主許給三公子,招其為駙馬。然而三公子對寧姑娘一往情深,婉言謝絕了朕的一番美意。”
寧心兒道:“曹小三,天下人都知道昌平公主容貌之美,絕世無雙,你連見人家一面也沒見,就一口回絕了,你是不是太笨了啊?”
三公子苦笑道:“有些時候,我很聰明,有些時候,我偏偏就十分之笨。”
孝宗飲罷一杯美酒,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大宋江山,自太祖開創以來,已歷經百數十年,間有內憂外患,終能化險為夷,也算是託了祖宗的洪福。然而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太子一日不立,朕一日心裡難安。趙愷、趙,朕今日把你們召來,便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恭王趙跪拜,恭聲道:“孩兒聽憑父皇做主。”
孝宗道:“趙愷,你呢?”
慶王趙愷道:“父皇長命百歲,壽與天齊。孩兒別無所求,只願能時時服侍父皇,聆聽父皇教誨,生平所願足矣。”孝宗滿意地點點頭,心道:還是這孩子會說話。
慶王趙愷又道:“孩兒前幾日偶於市肆間購得蘇漢臣真跡畫像一卷,特獻與父皇。”
孝宗道:“呈上來。”
小太監接過畫卷,交給孝宗。孝宗展開畫卷,略一打量,眉毛一挑,道:“趙愷,這畫上畫的是什麼東西?”
慶王面有得色,從容說道:“啟奏父皇,這畫上畫的的確不是個東西,而是一個半人半獸的女子。”孝宗一拍龍案,怒道:“胡鬧!”
慶王笑嘻嘻地道:“可不是嘛,完全就是胡鬧。據兒臣所知,這半人半獸的女子乃是恭王的新歡,也不知道恭王從哪裡尋來這麼一個怪物,還把她當成九天仙女下凡似的藏起來,不讓人知道。依兒臣之見,恭王與這半人半獸的女子行了這般苟且之事,實在是有違天道人倫,一旦傳揚出去,對我們皇族的名聲可是極大的玷汙啊。”
孝宗沒好氣地道:“你都在胡說些什麼?”
慶王道:“兒臣不敢胡說,兒臣所說句句屬實。這幅畫像便是恭王特地找蘇漢臣畫的,而且為了怕蘇漢臣將這樁醜事宣揚出去,還大下狠手,把蘇漢臣殺了滅口。他還打著兒臣的名號,企圖將這一罪名栽贓在兒臣身上,請父皇明鑑。”
孝宗怒道:“趙愷,栽贓陷害的是你。蘇漢臣明明是你所殺,還好有三公子提醒,不然,朕又要受你矇騙。你因為毆打湯勉族遭到太上皇的責罵,你不思悔改,反而遷怒於將湯勉族之傷勢繪成圖畫的蘇漢臣,並派人將他暗殺以洩憤。你犯下這等罪行,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慶王惶恐伏地,不敢辯解,顯然已是承認蘇漢臣死於他手中。
孝宗又道:“趙愷,你再看看,這畫上畫的到底是些什麼?你簡直是在愚弄朕。”孝宗一把抓起卷軸,將畫扔在階前,畫紙攤開,卻是一片空白,滴墨未著。
慶王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畫上明明畫了那個妖怪的。”
恭王早就被嚇成一攤軟泥,躲在桌子後面,希望不要被孝宗發現。慶王所說的正是他日夜擔心會被洩露出去的秘密。及看見畫上一片空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一直把畫藏得嚴實至極,當他發現畫被偷了之後,已是六魂無主,等到慶王把畫呈給孝宗時,他便知道自己算是毀了。然而畫居然是一幅空畫,他頓時有了鬼門關上走一遭、死而復生的感覺,他隱約覺得,有人在暗中幫了他一把,至於幫他的人是誰,他卻想不出來。
孝宗道:“趙愷,朕自信待你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