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入帳後……”
天涼的指甲幾近全掐入了肉中,“在昨夜入帳後,與我演那一場戲,讓我親手交出將軍印記,先生果真是高明,很是高明,處處計算,鉅細無遺!”
她說這些話時,語氣極其嘲諷。
圻暄卻沒有辯駁,他只是望她一眼,低道:“姑娘覺我是演戲,那便是罷。”
沒有否認。
沒有辯解。
他可以有成千上百個說法,讓她相信,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人所善,或事有苦衷……天涼以為他總會說些什麼的,可他沒有,甚是從頭到尾,那副置身事外的表情都未曾變過。
“你做事,不搶,不偷,更不會強人所難,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我交上將軍印記”,天涼說著,喉頭突然一澀,湧上一股酸苦,“為什麼偏偏要用最讓我傷心的一種……還是如你所說,看我如傻子一般親手遞上東西,還那般討好你,很有趣?”
腦中閃過昨日與他親暱討論婚約時,那股苦澀再也無法阻擋,直衝鼻頭,眼眶一漲,落下了**的東西……
她不想這個時候還被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樣,抬手倉促擦著眼睛落下的東西,臉面幾乎全部埋進了肩頭的毯子裡。
圻暄知道她哭了,他沒有看她,只是靠著椅背,靜靜看著遠方……
四處一下寂靜起來。
天涼只聽到自己落淚的聲音……
她等了很久,即使知道兩人只是這麼坐著,再沒有多餘語句,可還是執著的坐著,等著。
只想等他一個解釋而已。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茶涼了,天涼眼角的淚也被冷風全部吹乾。
“你連理由都不給我”,她睜著乾澀的眸,“那麼你從前所說的每一句,我還該不該信?”
又是靜了片刻……
天涼聽到圻暄好似低低嘆了一聲,溫潤的聲音灌入她的耳膜,卻似生了繡的鈍器割下,因為不利,淌不出血,因為不是刻意傷人的語氣,所以才能令人更絕望。
“你並不瞭解我”,他道,“所以天涼,不要信我。”
你不瞭解我。
所以,不要信我。
天涼望著他,怔怔的……
“三哥!”
一道聲音響起,只見東文錦跑過來,臉『色』興奮的報著戰況,“昨夜突襲,咱們首戰大捷。”
天涼一頓,低聲重複,“三哥……”
東文錦這才察覺失言,開口正要解釋,卻聽圻暄向她道:“理由,給你了。”
“是這樣……”
天涼低言,身子還覆在毯子裡,卻覺如此冰冷難忍,“東璟皇族……你是東璟皇族……這麼說,西鳳相識之時,南詔助我救人之事,都是有目的而為之麼?”
“親扶之力,善而用之”,圻暄答而起身,走上前,為她拉起了掉落在肩下的毯子,“此乃兵法常情。”
他的指碰到了她脖頸上的肌膚,極其寒冷,天涼下意識縮了縮身子,躲開了他的碰觸。
“一夜沒睡,別得了風寒,去歇著罷。”他輕聲叮囑,目『色』和從前一樣,靜謐如水。
“借他人之手為助力,可加速除南詔這顆毒瘤”,天涼仍在低語,“兵法常情,說的很對,這將軍的位置,本就是你給的。”,
圻暄抓住她的手,感覺到那份透骨的涼意後,目『色』擔憂,“你很冷,聽話,回帳去。”
“聽話……”
天涼猛的抬頭向他,氣息帶著急促與憤懣,“要我聽話,也要先告訴我,我厲家人,在哪兒?”
圻暄頓了一頓,語氣清淡,“我手裡。”
天涼心頭一沉。
果然。
她沒有猜錯。
南詔北瑜 438我可信對了人
【438我可信對了人】
天涼拿下圻暄給她蓋上的毯子,起身時,神『色』添上一抹漠然,“你想要我做什麼?”
“物盡其用”,圻暄盯著那白『色』毯子被她踩在腳下後,抬起了眸,“人盡其能。tu。xinyou。me”
“要我領兵?”天涼皺眉,“難道先生不怕自掘墳墓?”
“自然不是領東璟之兵”,圻暄語帶深意,“你的兵,還未到。”
天涼不由身子一震,神『色』不可置信,“你是要我將這罪人做到徹底,也要助你剷除北瑜……”
“厲將軍,早膳已備好,送入帳內”,圻暄平聲提醒著,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