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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將軍,若是再去邊城搜刮一遍百姓手中的存糧,咱們還能挺三個月,屬下出身名門,願意親自去遊說齊國、楚國、魏國,再起連橫之策!”

司馬尚本以為李牧會點頭同意自己的建議,沒想到李牧嘴角笑容越發苦澀,甚至對上他的眼神都覺得心中憂慮。

“將軍,此事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司馬尚小心翼翼的詢問。

李牧點了點頭,望著帳外陰沉的天空,沉默片刻後,終於開口道:“韓國新鄭將要破城的時候向魏國和楚國求援,兩國要求割讓南陽郡和新鄭,趁火打劫的做法與秦國沒有任何分別。我們趙國也處在生死關頭,齊國侍奉秦國多年不會摻合這趟渾水,魏國和楚國要求的連橫條件,我們付不起。”

親手打斷手下將領最後的期望,李牧心中愧疚,他看著井陘關險峻的地勢,沉聲道:“國內有五大郡,上黨郡獨佔國家西部,向南北縱橫延伸千里之遙。秦軍攻打趙國,必定自西而來,而太行山橫亙在秦軍眼前,上黨郡中的井陘關正在我國正中,仿若人之腰眼。若是秦軍真的突破此處,我趙國的國土註定要被攔腰斬斷,南北再不能相互勾連,頃刻之間遭逢滅頂之災。”

李牧抹平袖袍的摺痕,終於說:“司馬尚聽令,日出後整軍,帶十五歲一下的少年離開軍營,北上聯結雲中郡邊軍,隨後回防邯鄲。老夫帶領剩餘將士,死守井陘關,與秦軍殊死一戰!”

“將軍,屬下不走!”司馬尚額角青筋暴起,滿面怒容,咬牙道,“我趙人不怕死,屬下要守疆衛土,與將軍共存亡!”

李牧沉下面色,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司馬尚,直到他逐漸冷靜下來才開口解釋:“你作為我的副將,跟隨我南征北戰多年,最瞭解老夫對戰局的部署。留在井陘關固然死得壯烈,然而我們是為了保住趙國,你不要一意孤行,聽老夫的話,帶著我們趙國最後的希望鎮守邯鄲。”

“將軍!……是,將軍。”司馬尚幾乎咬斷了壓根,終於單膝跪在李牧面前應下他的囑託。

司馬尚心裡清楚,這一次分別,將會是他與李牧將軍的永別,而為了趙國存亡,司馬尚甚至沒有拒絕的權利。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紛亂的雜音,心中憤懣難消的司馬尚虎著臉猛然先開軍帳的掛簾,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沒想到一見來人,他就愣住了,脫口而出:“趙蔥?你怎麼回來的如此快速,春平君不是病重不能起身了麼?他、他催你回來鎮守井陘關的?真不愧是趙國元老,果然心懷非凡!”

司馬尚一連串發自內心的讚歎出口,卻發現趙蔥臉色更顯古怪。

司馬尚尷尬的笑了笑,遲疑的說:“難道春平君已經……?你節哀。”

趙蔥勉強勾了勾嘴角,一語不發的甩開司馬尚帶著隨侍走進大帳。

司馬尚並不是多疑的人,看了趙蔥幾眼之後,繼續大步向外走號令全軍,挑選出年少的戰士,準備立刻按照李牧將軍的吩咐往雲中郡調兵,卻沒想到一隊士兵猛然接近,將他掀翻在地,狠狠壓制得動彈不得。

“你們在做什麼?!難道是秦軍的奸細?”司馬尚怒吼著試圖掙脫,可他並非天生神力之人,哪怕用盡全力也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

“司馬尚,你願不願意服從我的管束?大王已經下旨,撤換無為的李牧,任命我為上將軍,總督軍中大事。”趙蔥說話的時候幾乎不敢看司馬尚的雙眼,可司馬尚仍舊急紅了眼睛。

他像是一隻憤怒的野獸,高聲咆哮:“趙蔥,你身上的血跡是將軍的?!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不,你枉為人!你怎能殺了將軍,他救過你兩次性命!”

趙蔥面色越發慘白,他喘著粗氣,片刻後猛然抬頭惡狠狠的瞪向司馬尚,一腳將他踢翻,嘶吼道:“你以為我想殺了將軍嗎?你以為我願意做個畜生嗎?將軍對我有活命之恩,難道我叔父就沒有嗎?!沒有叔父我根本活不到參軍為將、建功立業,像個人一樣活著!我寧可自己做畜生,我也不能讓叔父身敗名裂!!!”

壓制著司馬尚計程車兵們完全被司馬尚和趙蔥的反應嚇呆了,不由得鬆開司馬尚。

司馬尚立刻衝上前,和趙蔥纏鬥成一團,揮拳狠狠打在他臉上,虎目之中流下淚水,哽咽著說:“你以為你殺了的只是將軍一個人的性命嗎?他已經準備明日與秦軍展開大決戰,以身殉國。軍中眾人,誰能有將軍的威望,以一人之身震懾虎狼一般的秦軍,沒了將軍,明日哪怕你按照將軍的計劃出戰,也必敗無疑。趙國要亡了啊!”

趙蔥被司馬尚打翻在地,聽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