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攜帶了連弩機,不斷往咱們軍中發射油火箭!”
太子丹神色茫然,不敢置信的低喃:“西側?西側由代軍防守,他們戰力比燕軍強得多,怎麼會讓親人攻破了西側城池,直奔我大軍後方而來呢?……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信……”
“太子,眼下該如何應對敵軍啊?!秦軍打著‘章’字大旗,從東側也打過來了!”太子丹尚未清醒,宋意的一聲尖叫又讓他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太子丹抬起頭看向被玄色大軍包裹的燕軍,忽然咬牙道:“不能退!奮力一搏,與秦軍全力拼殺!我燕人決不會不戰而退,有辱先人的名望!”
☆、第60章 我有特殊的拒娶技巧
太子丹怒吼一聲;已經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他身上仍舊是一身喪服;縞素的色彩讓他在硃色的燕軍之中分外刺眼。
他的親衛雖然也不善於疆場征戰;可親衛們的裝備和戰馬卻遠比其他燕軍士卒精良;眼見太子丹衝在最前,立刻調轉馬頭;隨著他衝向秦軍。
霎時;滾著白邊的火焰直接燒進黑色的浪潮之中;奮力要將無窮的海水燃盡!
燕軍氣勢洶洶,但比起他們驟然鼓起的戰意;秦軍卻顯得氣定神閒;被上將軍王翦指揮著按部就班吞噬下燕軍青壯。
太陽漸漸升起;露出遮蔽在昏暗天幕之下的戰場,燕軍一個個披頭散髮仿若發瘋的野人,不斷朝著秦軍怒吼劈砍,可他們大多數都在做無用功,根本傷害不到披堅執銳的秦軍分毫,那些生滿了鏽跡的銅劍連穿透皮甲的本領都沒有,更不用說割傷秦軍的要害部位。
但燕軍並不氣餒,正如太子丹所言,燕人不善戰卻也不怕戰,秦軍要打便打,縱然將性命交付在易水河岸又有什麼值得顧惜的!
他們早保家衛國!
自己爛命一條,哪怕死去了,只要能夠讓家中的妻兒老小活下去,不受別國奴役,什麼都值得!
殺殺殺!
“殺光秦人,保我大燕不滅——!!!”不知何處爆出一聲怒喝,原本有些萎靡的燕軍霎時再次振作,顧不得拼殺了兩個時辰之後的疲憊,再一次鼓足力量嘶吼著揮動手中的長矛和銅劍向秦人衝去。
易水河岸的泥土變得越來越黏膩,每一腳踏上去都油滑粘滯,讓人站不穩身體,戰士們沒辦法確定自己腳下只是被喝水泡得軟爛的泥土,亦或是同袍身上的碎肉。
鮮血混合著汗水從額角滴落,流入眼中讓人看不清前方還有多少敵手,每一名燕國士卒都已殺紅了眼,再也看不到主將的調動——他們原本也沒有什麼主將,只憑著司馬尚留下的一句再也沒等到回援的吩咐而不斷拼鬥著。
因為太子丹的存在,燕人的抵抗出奇激烈,但可惜的是,即使一個個壯碩的身影頂在太子丹面前替他搏命,燕軍消失的速度也遠遠超過太子丹能夠忍受的範圍。
又過了一個時辰,圍在太子丹身側的一千親衛已經剩餘不足白人,原本紅得耀眼的袍服變得慘淡無光。
太子丹雙目脹痛,心中悲涼,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孤注一擲的將燕軍最後剩餘的這些青壯精銳留給似乎從未減少的秦軍屠戮,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高聲大喊:“整軍,向薊城回撤!”
能夠活到這個時候,剩餘的燕軍戰力毋庸置疑,哪怕他們曾經都是燕國最沒有本事計程車卒,經過這一場拼殺也立即成了最有戰場資本的勇士。聽到太子丹的喊聲,剩餘燕軍立刻集結成卻月陣,拱著圓弧收縮陣型與秦軍對抗,且戰且退,終於沿著小路撤進秦人絕對不會知曉的山谷。
兩側山壁陡峭,完全遮掩了炎炎烈日的光輝,秋風從佔滿了汗水和鮮血的戰袍上刮過,霎時讓燕軍冷得直打哆嗦,藉著山壁縫隙長出的樹苗也讓通道顯得越發深邃幽靜。
太子丹不安的皺了皺眉,只覺得心頭狂跳個不停,連眼皮都來回抖動。
忽然,戰鼓與喊殺聲從頭頂傳來,閃爍著寒芒的箭尖排滿了整個山壁。
太子丹抬頭望去,一名高大壯碩的年輕將領神色略有些得意的對上他的視線,洋洋得意的高聲道:“燕太子丹,你今日逃不出我秦軍的天羅地網了!”
“秦軍虎狼之師,行不義之戰,必遭天譴!”太子丹怒喝一聲,全然不為李信的喊聲所動,挺直的脊背顯示出身為燕國太子的氣節。
“李信,退下。”一道清雅的聲音從李信背後響起。
須臾之後,一名身著月色長袍、頭未加冠的年輕男子從李信背後走出,他舉止高雅、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又帶著年輕男子特有的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