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回搓著手掌,他忍不住在大帳中繞了幾圈,然後“嘭!”的一聲跌回大案前,看著同樣坐立不安的夏撫和宋如意,眼中驚喜之意閃爍而出,忽然高呼道:“司馬尚將軍離去距離此時已經足有兩日,再過三日才是我與秦軍約戰的日子,難道秦軍竟然真的守約,要等到八月二十才開始對我軍動兵?”
夏撫一愣,滿目迷茫,宋意卻開口笑道:“若是如此,豈不是事事大好!秦軍願意與我軍正面對戰,對太子而言是天大的幸運。末將恭喜太子!”
“好!真是太好了!”太子丹拍著大案樂不可支,他壓抑心中的興奮之情,高聲道,“秦人總說我燕人迂腐守舊,我看秦人對上我天子血脈,本就心虛了——父王說的對,我大燕乃是八百年老諸侯,果然有祖宗陰德庇佑。”
太子丹笑聲未落,帳外忽然想起震天的號角聲,他迅速走出帳外觀察情況。
時時戒備的斥候立即跪在太子丹面前,迅速交代情況:“秦軍聚將鼓已起,正在準備渡河。”
太子丹想起自己剛剛評價秦軍的話,一時面子竟有些掛不住,惱怒之下脫口而出:“讓我去再寫戰書來!”
“……太子!”夏撫一驚,趕忙上前拉住太子丹。
對上他焦急的眼神,太子丹驀然驚醒,隨即,面上燥得一片通紅。
但太子丹不是個不能聽進他人意見的人,他立刻說:“多謝將軍提醒——速速整軍,背靠長城,直面秦軍!”
秦軍和燕軍隔水相望,燕軍的動靜根本瞞不過站在雲車上觀察戰局的王翦。
他微微眯起眼睛,低聲說:“司馬尚上鉤之後,燕太子丹等於直接被斬斷雙臂。”
馮去疾點點頭,略有些憐憫的看向不懂兵事卻全力保衛國家的燕太子一眼,開口道:“太子丹已經盡力了,可惜燕國積重難返,並非他的過錯。”
王翦對太子丹本性好壞根本沒有興趣,他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的燕軍,繼續分析著戰局:“司馬尚原本計劃兵分三路扼守易水流域的三個關鍵位置,主力燕軍一分為二,老弱燕軍駐守燕南長城,憑藉天險抗拒我軍;另外混編的二十萬青壯由太子丹親自領著集結在河岸邊上背靠長城與我軍對壘,而且還能夠同時和司馬尚自己帶領鎮守的兵馬互成犄角之勢,三面環繞我大秦軍隊。可惜司馬尚回撤,帶走了作戰經驗豐富、戰鬥力出眾的代軍。眼下他還未回來,這必定已經被王賁和李信咬死在了歸代途中。太子丹仍舊按照司馬尚的佈防安排兵馬,呵呵,老夫也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了。”
王翦說著搖搖頭,低聲道:“這太子丹到是個用人不疑的,但司馬尚從沒將他的信任放在眼中,否則也不會做出最開始那樣的安排。”
馮去疾跟著嘆了口氣,有些感嘆的說:“正是上將軍說的這個道理。原本司馬尚的安排正好應該將代軍和燕軍掉個,沒想到他為了能夠迅速回防代地而故意跑去鎮守了接近武陽城的位置,反而把戰鬥力差、又沒有豐富對敵經驗的燕軍頂在前面,自己去守護燕國的下都——司馬尚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王翦眼神冷淡,平靜的說:“若非燕王喜當初連年在趙國出兵的時候偷襲,也不會讓趙國的國力消耗的那麼迅速,滅國之禍最少可以推遲五年。有這樣的深仇就很,代王嘉還願意派出司馬尚和代軍精銳聯合燕軍抗清,他們君臣已經是難得寬宏胸懷。不過,和你說的一樣,代國也早就入燕國一樣積重難返,他們兩人再有本事也逃不脫被滅國的命運了,咱們要把勝利帶回給大王。”
話已至此,再也可說。
王翦猛一揮手,沉聲道:“開戰!”
秦軍立刻如同一道堅實的壁壘,頂著破曉微弱的光芒直奔燕軍而去,旌旗獵獵在寒風中搖動,金戈閃爍著寒光,人頭攢動著不斷湧入燕軍之中。
太子丹見秦軍毫無技術可言的攻擊方式,原本的心驚肉跳竟然神奇的平復下來,他心中道:秦軍也不過如此,只要按照司馬尚將軍之前的佈置向代軍傳信,他們立刻就能夠從代地返回前陣救援。
“點燃訊號,向代軍傳訊!”太子丹有些悠哉的說,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緊張。
但很快,太子丹就再也保持不住自己超然物外的心情——易水北岸忽然火光大起,燕軍士卒的慘叫聲完全刺痛了太子丹的耳朵。
“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有這麼多秦軍攻打過來了?!”太子面色煞白,他一把扯過身邊護衛的戰士高聲怒吼。
小兵顧不得太子丹惱怒之下的粗暴舉動,趕忙解釋:“太子,西側忽然冒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