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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任焉夢扁扁嘴,將盤龍酒杯送到丁非面前:“酒杯還給你,我並不欠你什麼。”

兩人都不知自己為什麼要笑,也不知在笑什麼。

但笑聲卻使樓堂的氣氛變得熱烈的且輕鬆起來。任焉夢桌上的酒壺換成了酒罈。

丁非凡面前的酒杯由一罈,給酒杯斟滿酒。

“好!”

“丁少主不愧是花花公子丁不一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酒客中有人高聲呼應。丁非凡扭頭笑道:“他現在是花花公子了。”

樓堂中迸出鬨然大笑。

任焉夢沒說話,右手也是那麼倏地一伸,指間就夾住了四杯酒,然後抬手、張嘴、翻腕,四道先後瀉出的酒往落入了口中。

他的動作與丁非凡一模一樣,瀟灑利落,也不曾有一滴珠濺出。樓堂內爆出一片掌聲。

任焉夢放下指間的四隻空杯,抿抿嘴道:“你還有什麼絕活?”

這傻小子居然看不起自己?丁非凡的臉上雖然還保持著一絲笑容,臉色卻變了。

你會“步步高”嗎?聽到丁非凡的問話,樓堂內頓時一片寂靜。

喝這種酒不但要有很深的內力,而且更重要的還要有極高的技巧,除了花花公子丁不一和已死去多年的梅鴉慕容久酒外,恐怕沒人能做得到。

丁非凡的臉紅了,隨即又轉青。

這是對他的挑釁與侮辱。他偷逃出過家四次,見識過不少黑白道的人,無論是他爹丁不一的朋友和或者不是,都多少要給他一些面子,還從未有人小看過他。他又一聲冷笑,右手指間扣住四隻盛滿酒的酒杯,在手背虎口外再放上一隻酒杯,他手指成一個斜度,指間的酒杯與虎口處的酒杯,雖梯田形,杯口上下緊緊相靠。

所有以的眼光都盯住了他手上的酒杯。

他小心翼翼,神情嚴肅緊張,唯恐把絕活弄砸,若是把這“步步高”弄砸了,桃花莊花花公子的面子以後還能值幾吊錢?

他跟隨爹爹丁不一練此絕活,練了十年才成功,但成功中還含著個比例:三比七,也就是說他表演十次“步步高”絕活中,只有三次成功的機會。這我次能否成功?他毫無把握。

六隻酒杯中的酒由下而上倒流,流入丁非凡口中,先是有手指間最低處的小指拇間的酒杯幹了,然後是二隻酒杯、三隻酒杯……六隻酒杯中的酒全都吸乾了,沒有一滴酒剩下,也沒有一滴灑落出來。

剛響起的掌聲立即頓注了,所有人的眼光轉註到了任焉夢臉上。

焉夢正在拍掌叫好,聽丁非凡這麼一說,立即沉下臉冷笑一聲,然後伸出手去抓酒杯。他不知道任焉夢一聲冷笑,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意思,任焉夢只是在學他的樣子。

又是一聲冷笑,任焉夢已拿起了酒杯。

能解釋這情況的唯一原由,便是爹爹不一將酒道的絕活早已傳授給了任焉夢,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只聽得“噗”地一聲,杯中酒如線箭一樣射入了他口中。六隻空酒杯放到了桌上。

丁非凡只覺得心裡冒出股冷氣,他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也是傻小子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突然感到一種害怕。自己出來尋樂子的,害怕什麼?交上這樣一位邪門傻小子做朋友,說不定還會有好處,能躲得過爹爹的追捕。

他突然笑了,拼命地拍掌喝彩,並大聲吆喝著店夥計:“再拿兩罈好酒來!”

桌窮已壘起了六個空酒罈。

焉夢晃著酒碗問道:“醉是什麼東西?”丁非凡扁了扁嘴,揉搓著雙手,劍眉微微皺起。

任焉夢繼續道:“醉有什麼可怕的?來,幹!”

任焉夢將手中空碗,往桌上一蹲:“不能。”

他說得乾脆而堅定。他已差不多醉了。他也仰脖將一碗酒喝了下去。

“痛快!”任焉夢拍手道,“有人說喝酒要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呵,才能品出酒味。但我還是覺得大碗、大碗地喝,才夠痛快。”

他不該與任焉夢比酒。

他爹花花公子丁不一的酒量,已被酒道上的朋友們譽為天下無敵,他的酒量比爹爹丁不一還要大,放眼天下,又能有誰在他酒碗前不倒下來的?世上沒有絕對的事,能不在丁不凡酒碗前倒下來的人!

他又端起了酒碗。

窗外夕陽滿天,已近黃昏。

任焉按位空酒碗:“不喝了,我忘了我還要趕路。”丁非凡擱下酒碗,拱起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