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無法掙脫的恐怖,在男人得意而恐怖的咆哮裡,如同海中浪花,四散飛射,無影無蹤……
男人站了起來,啪的打了她一巴掌,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說:“早就不是處了!裝得還真像!吳媽,這哪裡值三十兩銀子!”老鴇笑著走了進來,笑著說:“劉大爺,誰說一定要見紅才是處了,我幹了這行這麼多年,不是處,你會這麼舒服嗎?我看你剛才吼得,恨不得全天下都聽到一樣,就知道這銀子花得是千直萬值,再說,三十兩銀子對別人是多了點,對劉大爺,那還不是牛身上拔根毛嗎?哎喲,你看這水靈靈的姑娘,給劉大爺折騰得,我還沒讓你給湯藥費呢!”
男人穿好衣服,坐下來狠狠的擰著柔兒的臉頰,淫笑著說:“說得也是,吳媽,下次再有這樣的貨色,記得給我留著,舒服,真他媽舒服。”
柔兒呆呆的望著頭頂的蚊帳,老鴇笑說:“怎麼?還捨不得穿衣服啊?我看你也像是偷情之後怕被人嫌棄才跳水自殺的,不然怎麼會破了身。那就別在你吳媽我面前裝清純了,你這種人老孃見得多了,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進了我這裡,那就真是婊子了,要找清俊高雅的英俊男人,這裡是沒有,不過錢倒大把大把的進,你也別怪別人,是你自己偷了清犯了錯才到了我這裡,有什麼想不通的。”
柔兒喃喃的說:“讓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裡,我討厭這裡!”老鴇說:“哪個女的不想嫁個溫情脈脈善解人意風度翩翩的丈夫,哪個女人想在妓院裡面賣身?我知道你討厭這裡,但我已經救了你,我就把話說到明處,我做生意也不容易,上下都要打點,你給我賺足了一千兩銀子,我就放你走。今天已經有三十兩了,不過以後可沒這個運氣,這裡的客人,一般也就是一兩二兩的出手,大多也就是幾百錢而已,誰讓我這裡不是成都府的滿香樓,來往的沒幾個有錢人呢,你還是燒香拜佛讓客人快點來找你吧,不然,我讓做老了也還不起。”
柔兒感到淚水瘋狂的湧了出來,老鴇哼了一聲,說:“你要是覺得做不下去,就把他想成你破你身子那個人,那一定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也就是他害了你,老孃沒時間和你耗了,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在這裡紅起來,早點還了你的債。”
門關了,柔兒痛苦的思緒亂七八糟的糾纏著,剛才被男人侵佔的身體從內到外滲透著無盡的疼痛,她想回家,想看到自己的父母,哪怕就是看一眼也好,儘管她知道,相見後是多麼的難堪,多麼的不敢想象。
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我吃錯藥了嗎?為什麼我見到黑夜公子,這麼快就委身於他,這裡離李村有多遠,我要怎麼才能回去?
疼痛卻不麻木的感覺使她陷入痛苦的深淵,淚水流了又幹,幹了又流,燈火漸漸散盡,白天的時候,光線似乎透不進來,身體還是那麼冰涼,思緒還是那麼煩亂,心如被刀割。
不知調怎麼熬過了一天,靜悄悄的院子裡寂靜無聲,當燈光再次響起的時候,她感到歇斯底里的害怕,門開了,她渾身無力,一個粗鄙醜陋的壯漢蠻橫的剝去她身上的衣衫,她欲哭無淚,每一個毛孔都浸透了無窮的痛苦,壯漢罵罵咧咧興奮異常的折騰了好久,那一晚她感到自己如同木偶一樣毫無感覺,琴聲簫聲隨風而來,不知滿樓的歡笑,是否傳遞著真正的快樂,我的無助和悲傷,苦難和掙扎,能夠穿過這牢固的牆壁和窗扉,帶著我離開嗎?
壯漢沉沉的睡了過去,柔兒無力的躺在他懷裡,也懶得掙脫,壯漢鼾聲如雷,柔兒無奈的想: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間屋子,爹孃見不到我,不知道是憤怒傷心絕望還是恨我,她們一定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本來不是一個水性楊花胡作非為的女人,我的夢想是嫁個好人家,替我爹孃爭口氣,為什麼我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該怎麼做?
天漸漸明朗了,壯漢起床前又狠狠的玩弄了柔兒,柔兒感到渾身疲憊,隨時就要暈過去一樣,不過壯漢走後,她還是強撐著穿了衣服,吃了送進來的飯。老鴇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笑說:“早這麼想不就行了?女人嘛,看開點,別總認為是吃了虧,其實你還是掙了錢,你要是有本事,碰巧來了個喜歡你的,討你回去做個小妾,比什麼都強,對了姑娘,你會什麼才藝嗎?琴棋書畫不拘一樣都可以,有了才色,你的價錢才能上去,每年的三月初八,城裡都有一場鬥豔大會,你要是能勝出,說不定當場就能麻雀變鳳凰,被人相中。”
柔兒沒有回答,她根本就不想留在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打算。老鴇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說:“女人啊,就要懂得用自己的資本,別說我沒教你,你啊,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