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飲了幾杯,便離開酒樓,在城中高樓上望著萬家燈火,然後輕輕潛入一戶人家之中。
這是個蜿蜒美麗的庭院,也是個清幽寂寞的院落,雖然燈火閃爍,然而人影卻稀無,院子裡似乎又隱隱有著一股藥的香味,飄散瀰漫,帶著悠遠的味道。
玄冰繞了幾個院落,也沒找到值錢的東西,心想這地方怎麼回事,這麼好的房子,難道是個空屋?
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耳語聲傳來,她翻上院牆,只見一個丫頭正陪著一個紅衣女子站在院中,那紅衣女子生得纖細如畫,妙然生輝,令人見而難忘,丫頭看起來也是頗為伶俐。丫頭高興的說:“小姐,這次果然不虛此行,我看小姐的身體已經大好了,杜神醫的藥真管用!”玄冰心想:杜神醫難道是天醫派多年未出江湖之人?他怎麼來了京城,這少女能請杜神醫看病,就算不是武林大派之人,也是名門閨秀,可這院子裡,怎麼偏偏就沒幾個人?
那紅衣女子淡然說:“生死有命,師傅說我的病是湯藥所不能及的,師傅要我放棄紅塵富貴,潛心修道煉氣,以保性命,可我卻始終放不下,我也說不上是為何。”丫頭笑說:“小姐不但容貌天下無雙,家世也是世間無二,怎能去學那些走投無路的人去做修道這樣無聊之事呢?別說小姐放不下,就是簾兒這樣小小的丫頭,也放不下啊。”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說:“人各有志,其實那倒不是無聊的事情。我想進去休息了,京城的月亮,其實和江南也是一樣的。”
玄冰見那叫簾兒的丫頭扶著紅衣女子進了屋,心想這紅衣女子一定是大戶人家之人,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定不是會武功的人,等她睡熟了,我去她房間隨便拿堆首飾就可以了。
簾兒服侍那紅衣女子睡下,玄冰趁機到了屋裡,到梳妝檯前摸索了半天,卻毫無所獲,正要離開,忽然聽到那紅衣女子說:“我雖然有些錢財,可並不喜歡買首飾,不用費心找了。”玄冰猛然回頭,長劍照著緩緩起床的紅衣女子一指,說:“原來你沒睡!”
紅衣女子笑了一笑,說:“姐姐若是需要用錢,何必如此麻煩,我這裡有銀票,你隨便拿一張便是了,就當交個朋友。”玄冰半信半疑的問:“為什麼?”紅衣女子下了床,說:“我和武林中人也有往來,我還挺羨慕你們的自由和快樂,既然相逢,就是緣分,更何況一兩百兩銀子,對我來說是區區之數,交一個朋友,何樂不為呢?”玄冰放下劍,說:“你對每個強盜都這樣嗎?”
紅衣女子說:“我可不把姐姐當強盜,殺人放火欺壓百姓的才是強盜。”說完遞過一張銀票,“這是二百兩銀子,足夠在京城買一棟房子,就當妹妹送給姐姐的見面禮。”玄冰心裡一愣,想她怎麼知道我要買房子呢?這個女人是什麼人,我是在做夢嗎?
她伸手抓了銀票,看得真真切切,然後抬頭問:“你是誰?”紅衣女子說:“在下硃紅衣。”玄冰說:“原來是江南錢莊的千金小姐,怪不得出手如此闊綽,在下玄冰,來日定當回報朱姑娘。”當下閃身而退。
她沒有想到自己親自賺的第一筆錢居然是如此的稀裡糊塗,看著手上的銀票,她心裡想如果林玉笙看到這張銀票會不會要呢?他拼死拼活不就為了這個嗎,如今這東西放在面前,就像我看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拿過去一樣,他難道會拒絕?
她在城外等著林玉笙前來,林玉笙被她攔住的時候,有些不解的看著玄冰,說:“姑娘,你攔著我幹什麼?我得罪你了嗎?”玄冰拿出銀票,說:“這是兩百兩銀票,足夠你買房子了,你不用去衙門當差了。”林玉笙看了看玄冰,搖頭說:“這是你的銀票,不是我的,我娘說了,我們要自食其力,自己攢錢買房子。”
玄冰急忙說:“可你現在早到了婚嫁的年齡,難道你不找媳婦了嗎?等你能買房子的時候,人都老了,你娘還在不在世上還不一定呢!”林玉笙臉上登時紅了起來,說:“我娘一定會長命百歲,姑娘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我還要去當差呢。”說著飛快的趕了過去。
玄冰一跺腳,憤憤的說:“就知道你不會要,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也沒見過傻得這麼可愛的人……”說到後來,語氣自然又柔情綿綿起來。
忽然一頂轎子緩緩行來,一縷香風淡然飄來,玄冰看著那幾個抬轎之人,個個都是足下生風,一看便是會武功之人,心想這轎中之人,一定大有來頭,看這香味,多半是個女人,這女人倒也混得不錯!
正想著,忽然間劍影霍霍,四下裡白光裊繞,頃刻間十幾個白衣女人已經將轎子圍在中間,這些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