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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子?”

又是一聲嗤笑傳來,出岫已冷冷諷刺:“奴婢為何會被貶去浣洗房,難道二爺不清楚?您可要奴婢將內情公然說出來?”

這一句質問,反倒令雲起心中一驚。是了,出岫被貶去浣洗房,蓋因那日自己的輕薄之舉,又險些遭她傷了命根子,這才……

近日南熙各支的當家人皆匯聚在此,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曾調戲大哥的女人未遂……近日的努力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雲起慎重斟酌一番,無奈只得轉移話題,又道:“就算大哥復寵你,可誰又能保證,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大哥的?”

“二爺!”出岫赫然怒道:“您這不但是侮辱奴婢,也是侮辱侯爺!這婚書都寫下了,難道侯爺連自己的子嗣都分不清嗎?您這是有辱他的英明!”

出岫邊說邊淌著淚,端得是幾分楚楚可憐,又道:“太夫人,侯爺生前待奴婢如何,縱然外人眾說紛紜,奴婢心中卻最清楚不過。細想夫人失足落水那日,侯爺擔心夫人遭了毒手,又怕有人對奴婢不利,還特意調派暗衛守著浣洗房……這份情義,又如何能被人輕易否決?”

她越說越是止不住哭泣,已是梨花帶雨潸然淚下。

太夫人故作感動不已,抬手抹了抹眼淚,道:“你莫再哭了,侯爺若地下有知,又豈能安息?”她長長一嘆:“傳竹影過來問話。”

未幾,竹影一身白服入內,跪地沉聲道:“屬下見過太夫人、二爺、三爺、各位當家人。”

太夫人點頭,開門見山問道:“侯爺夫妻去世那晚,他可是派了暗衛去浣洗房保護出岫?”

竹影一臉沉痛之色,毫不猶豫回道:“不止那日。其實,自出岫姑娘貶去浣洗房之後,侯爺一直都派暗衛在暗中保護她。”

竹影是跟隨雲辭多年的貼身護衛,說話分量之重,無人能比。眾人見他出來作證,又信了幾分。更何況,眼前這名喚“出岫”的女子傾國傾城,撩撥得侯爺心動,也是情理之中。

雲無心以出岫,端是這名字,已曖昧至極。

廳內正各自起著心思,但聽雲起又張口質疑:“這事不對!據我所知,大嫂落水那日,大哥曾傳出岫去刑堂問話,更懷疑出岫與大嫂落水之事有關,他又怎會簽下婚書?”

這一句話,出岫已然等了太久!她死死將指甲掐入手心之中,猝然起身:“那日奴婢被傳入刑堂問話,只有四姨太、屈神醫、竹影、淺韻在場。就連太夫人都不知,敢問二爺又是如何知道?且聽這口氣,彷彿還知道侯爺當日問了什麼?”

“二爺是暗中盯著奴婢?還是暗中盯著夫人?亦或者,是暗中盯著侯爺?”出岫美眸微眯,隱隱散發著冷冽之意,再配上這咄咄相逼的質問,這一刻,竟令雲起想到了太夫人。

他啞然在出岫的質問之中,直後悔得想咬斷舌頭。雲起當然不能承認,無論是暗中盯著誰,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他只得回道:“我也是……猜測而已。”

“哦?二爺可真是料事如神,當日奴婢確實去了刑堂,不過不是被傳去問話。至於侯爺曾說過什麼,四姨太、屈神醫、竹影都在,二爺大可去問。”她這話說得明明白白,反倒顯得坦坦蕩蕩。

“當日在刑堂之內發生何事,我可以作證。”自跟隨出岫進了前廳之後,沈予一直保持緘默,此刻,才終於開口,先自我介紹道:“在下沈予,家父文昌侯。”

“原來是沈小侯爺!”廳內響起一陣恍然之聲。

沈予也不多做客套,接著道:“我乃聖上螟蛉之子,說來與慕王也算半個手足,當夜恰好受邀去了慕王府,便也錯過了刑堂之事。後來挽之亟亟命人找我,卻因為路上耽擱,待我回來之後,他已命懸一線。”

沈予面無表情,彷彿只是陳述事實:“我這才知曉,原來當夜出岫姑娘在刑堂之內,由我師傅屈方親自診出懷有身孕,但挽之當時突發舊疾,已然垂危,便想尋我為這紙婚書做個媒證,好讓出岫姑娘有個名分,順利產下後嗣。”

此話一出,又為這樁婚事增添了幾分可信之處。一來,出岫懷有身孕是當世名醫屈方親自診的脈,不會有錯;二來,雲辭臨終之前已交代好友沈予,親自為這樁婚事佐證。

至此,幾位頗有分量之人都發了話,還有什麼可質疑的?

恰在此時,雲逢也帶著房州的官籍長入內,由官籍長親自辨認,出岫的戶籍是真。並且,翻開她的戶籍冊,最後恰好缺了一頁紙,拆掉的摺痕正與這紙婚書相契合。

“如今,諸位可還對這婚書有疑議?”太夫人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