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重新回來挑擔的意思。
雲翔嘆了口氣:“這是你的家業,不是紀叔和天堯的,再說,天虹屍骨未寒,他們哀思未盡,還是應該我們多體諒點,少去麻煩他們比較好。”關於自己回來幫忙的事,雲翔乾脆避而不答,不過雲飛自己不喜歡繼承家業,自然覺得雲翔不愧是他的弟弟,也對這種無聊的事不感興趣,以前因為種種原因產生的不快與隔閡一下就消失大半,更覺親近:“好了好了,就今天再玩一天,明日我便去檢視賬目,打點生意——孫先生率領的廣東軍政|府在和桂系軍閥作戰,要是我也能參加就好了,比起坐在這裡摳銅子算計,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要有意義多了!”
“戰爭可不是郊遊,沒你想得那麼輕鬆,那是要死人的。”雲翔教訓道,老氣橫秋的口氣聽得雲飛直想發笑:“說得好像你就打過仗似的!”
【我的確是戰陣上過來的人啊!】雲翔的心裡突然如流水般淌過一幕幕血腥原始的戰場廝殺,五顏六色的彩光在凡人的頭上盤旋飛舞,互相激鬥,到了最後,一切統統化為兩個巨大的篆體字:封神。
過去種種,如浮光掠影般飄過,雲翔略略一笑,種種般般的念頭,若能勾動他的心神,恐怕立即就會化為猙獰的魔頭損害他的道行甚至性命,這便是修為將要邁過再進一步的標誌了,以雲翔千錘百煉的道心,這些善於偷襲別人心靈縫隙的魔頭註定只能無功而返。
一道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雲翔心裡一動,對雲飛道:“郊遊我就不去了,你和大嫂,阿超和雨鵑卿卿我我,難道讓我幫你們看孩子?”
“又胡說了!”雲飛想想雲翔和雨鵑他們不熟,說不定去了反而拘束,也不強求:“那我和你大嫂先走了,若是爹問起的話,且幫我遮掩一番。”
雲飛的氣息已經淡得幾乎感覺不到,看來已經出了家門,雲翔將兩個茶杯翻成口朝上的樣子,各自注了八分滿的茶水,一隻“賊手”立刻搶起一杯溫熱的茶水,倒了一半進自己的嘴中。
“牛嚼牡丹。”雲翔評價道,白五但笑不語,將剩下的茶水一氣喝盡,這才朗聲笑道:“好茶,若不是好茶,我還不牛飲了!”
“這次要在這裡呆幾天?”雲翔隨口問道,也不指望對方回答,白五的工作雖然是秘密,但他也能猜想得出一二,而最近的緊張局勢,恐怕容不得這個憊懶的傢伙忙裡偷閒。
白五莫名道:“呆幾天?當然呆到局勢平穩下來再說了!我前段日子幫人傳信奔走,擔了天大的風險,殺人還得讓人喘口氣吧!”
雲翔不欲多聽,截住白五的話頭道:“那你是要長住了?還在鄭老闆家?”
白五點頭:“沒錯,那人現在打算將自己和上面栓到一起。真是個危險的人啊,雲翔,你可不要太過親近他,他從來都不是隻安於城北的人,對於他的話,也不要太過相信。”他嚴肅地告誡道。
“他能提供給我的,都不是我所求的。但如果我父親或者雲飛的話,我不能保證。”雲翔想了想,覺得鄭老闆在這世道,的確可以算是個人物,但也和他無干,“不過,也許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已經不在此處,也管不了那麼多,畢竟,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展家有興旺的一天,自然會有敗落的一天,不過是敗在誰的手裡的區別。”
白五撇嘴道:“就你父親那樣,他可見不得展家敗在自己的手裡~”隨即覺得自己妄議人父,有些放肆,但不羈慣了的他,若雲翔生氣,可還是拉不下面子道歉的。
雲翔並不生氣,祖望的個性他比白五還要清楚:“沒關係,如果換成是我那兄長的話,大概求之不得這等好事。”
“那雲翔你呢?”白五好奇地追問道,“你所求的是什麼?”
“我?錢財若有也好,可以助人可以自濟,沒有也罷,想有的時候便想法去賺,就可以了。我想求的,是一個答案,這個答案也許下一秒就明白,也許很多年才明白,也許永遠都不明白。”
“答案,那問題是什麼?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有答案呢!”白五興致勃勃,雲翔付之一笑:“這個問題不可言傳,若我能想明白答案了,自然就可以告訴你了。”
白五絕倒:“什麼怪問題,別是在騙你白爺吧!還是你真的就和傳言一樣,求神問‘道’吧?”
“道?”雲翔居然真的點頭了,“從某種角度而言,真的是我追求的道吧!”
與此同時,在桐城商會里坐著的祖望不悅地看著鄭老闆:“聯省自治?”
鄭老闆微笑著解釋道:“就是仿照西洋美利堅的聯邦制,由各省自制省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