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悲劇結尾,這兩個糟糕至極的經歷讓不由他對天虹的生產抱著偏向悲觀的態度。
“天洪小姐,再努力一下,孩子的頭已經可以看得到了!”穩婆大聲呼喝,“不要光嚷嚷痛,這孩子生不下來,痛是在所難免的!想要不痛就再用點力氣!”
“……我沒力氣了,真的沒力氣了……”下半身的劇痛讓天虹的意識漸漸有些渙散,她只是機械地跟著穩婆的指示努力,自己的心神彷彿已經脫離了身體,飄來飄去,登堂入室。
大紅喜字,龍鳳雙燭,高堂在座,是雲飛在成親呢,天虹苦澀地看著紅光滿面的男子,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死線上掙扎吧?
贊人在一旁高叫:“一拜天地~”雲飛和雨鳳朝天地作揖,天虹突然起了一陣衝動,飄到雨鳳的身邊和雲飛一同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天虹隨著二人,朝婉嫻和祖望拜去,看著婉嫻喜悅的臉,天虹覺得她是在看自己。
接下來是……天虹紅著臉,看向雲飛,“夫妻對拜~”她擋到了雨鳳身前,和雲飛對拜,而當贊人高呼“禮成”的時候,天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見,但是她今天和雲飛拜堂了,她長久以來的心願,終於完成了。
“嗚哇!嗚哇!”孩子的哭聲將天虹重新拉回了現實,剛剛難道是做夢嗎?她痴痴地抬頭,想要看清孩子,卻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底下還有一個自己,雪白著臉毫無生氣,齊媽抱著孩子,正在哭泣。
這一刻,天虹並不悲哀自己的死亡,反而一陣的欣喜:原來,剛才不是在做夢!接著她就真的什麼也意識不到了。
唯一注意到天虹“拜堂”的是雲翔,他恐怕也是最早得知那個可憐又可惡的女子死訊的人,所以對她剛才那痴傻的作為,雲翔便當作未見,而是不經意地投給紀叔一道憐憫的目光。
雲飛和雨鳳入了洞房,喜宴即刻就開始了,在這樣歡騰的時候,誰也不會注意到被突然叫走的紀叔,和滿面淚痕在門外一閃而過的天堯。
一陣愴然,雲翔雖然不怎麼喜歡天虹,但一條鮮活年輕生命的消逝,總讓人有些遺憾,有些無心飲宴,雲翔藉口更衣,離開宴會去看看可有些幫得上忙的地方。
一刻未見,紀叔彷彿老了足足十歲,連頭髮也變得斑白,彷彿一座雕像佇立在房間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旁人言辭上的寬慰是無力蒼白的。
齊媽柔聲哄著懷裡的孩子,初生的嬰兒像小貓一般嗚咽著,紀叔好像一下子從夢裡被驚醒:“該請個奶|媽,不然非得餓著她。”女兒不在了,但還有外孫女,為了這孩子,也不能就這麼消沉下去。
齊媽默默地點了點頭,雲翔安慰地拍拍在角落裡死咬牙關,剋制住不讓自己抽泣的天堯:“為了紀叔,為了天虹的孩子,振作起來吧,天堯!”
天堯重重點頭:“我知道了,雲翔少爺,喜宴上你出來太久也不方便,還是回去吧,我能照顧好爹和自己的。”
齊媽忍不住開口道:“幫這個苦命的女孩取個名字吧,雲翔少爺。”
雲翔詢問地看了看孩子的兩個親人,他們都沒有反對的意思,雲翔想了想,嘆道:“便叫思思吧!”可憐的孩子,未出生喪父,而出生後又沒了娘,將來自然是思念他二人的。不過有紀叔和天堯疼寵,有齊媽看護,這個孩子也一定會幸福吧!
第 43 章
民|國九年註定不是個太平的年份。
在廣州再度就任大總統的孫逸仙先生於六月開始的第二次護法運動,將南方諸省攪得人仰馬翻,同時也大大影響了廣州和各地的貿易往來。
儘管戰火燒不到桐城,但戰爭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了人們的心頭。江山滿目瘡痍,大人物們不思養精蓄銳,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也許出發點是好的,但實現那些美好的理想,需要不短的時間,在這期間掙扎求存的百姓,也許是看不到那些所謂光明未來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雲翔低聲念道,覺得這潼關懷古的最後二句,此刻無比貼合自己的心境。
“雲翔,老是看書多悶啊,同我和雨鳳一起去郊遊吧!”雲飛興匆匆跑進書房,把雲翔手裡的書冊一抽,扔在了一邊。他所說的郊遊,自然是去寄傲山莊附近和蕭家姐弟們一起的。
雲翔搖搖頭:“你成親到現在,都沒認真管過生意上的事,當心爹不高興。”
“才一個月都不到,哪裡就懈怠了~”雲飛不自然道,“不是還有紀叔和天堯,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嘛!”隱隱就是希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