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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戴天直言說出。

楊錚彷彿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也沒有驚訝。”為什麼?”

“離別通常都是為了和別人相聚,可是你不同。”

“為什麼?”楊錚又問了一次。

“你用離別鉤,雖然名為離別,實際上是為了和愛人永遠相聚。”戴天注視楊錚。”沒有別人的離別,你門又怎能相聚?”

唉!這也是一句真活,也是一句至理。

“沒有別人的離別,你們又怎能相聚?”

自古以來,多少的相聚是離別堆積而來的?

你們的相聚,是別人痛苦的離別。

所以你們的痛苦離別,也是別人歡樂的相聚。

離別又有何苦?

相聚又有何歡?

只要你看得開,想得開,這世上又有何種事情能令人心痛如絞呢?

“沒有別人的離別,你們又怎能相聚?”楊錚哺哺他說著這句話。

他說一次、二次、三次……也不知說了幾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好開心,笑得好瘋狂,也笑得好痛苦。

笑聲洋溢在房內。

“好。”楊錚的聲音聽來很痛苦。”好一句沒有別人的離別,你們又怎能相聚。”

他不等戴天接話,馬上又說:“離別?相聚?”

寒冬裡的嬌陽,雖然可愛卻還是冷的。

“本就沒有相聚,哪來的離別?”楊錚說。

“既有離別,就一定肩”相聚。”戴天說:“有些相聚是在心中,是無形的。”

“心中?”楊錚一字一字他說:“心中的相聚,心中的離別?”

“是的。”戴天說:“你們雖然相聚;可是心中卻是離別,又怎能會有相聚的歡樂?”

換句話說——“你們雖然離別,可是心中卻有相聚,又何必為了離別痛苦?”

楊錚真心地笑了。

你們雖然離別,可是心中卻有相聚,又何必為了離別痛苦?

二十年來的“陳年”痛苦,一句話就解除了。

楊錚感激地望著戴天。

二十年來的心中之梗,一下子就疏散了,楊錚當然會高興。

晨風雖然寒冷,卻已帶來了遠山的泥土芬芳,更帶來了遙遠虛無飄緲地方的早春。

楊錚躺在床上,臉上充滿了喜悅,眸中洋溢著甜蜜。

“看來今年的春天會來得很早。”楊錚說。

“不是早來,而是已經來了。”戴天說。

“來了?”

“是的。”

“什麼時候?調”昨天晚上。”“幾個?”“明的三個,暗的兩個。”“夠不夠大?”“一個是我們早就知道的,“戴天說:“另外一個朱綠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

“這人身上不但穿著夜行衣,全身彷彿也用了‘縮骨功’,就連聲音也是用天竺的‘腹語術’。”

“哦?”楊錚思索一會,接著問:“明的三個?”

“關在書房的地下牢。”

風一定曾經溫暖過,雨一定也曾輕柔過,人一定有過少年時。

——人有少年,就會有老時。冬來了,春就不遠。

楊錚注視著寒冬的天空。”寒冬過去,就要迎春,對不對?”

“是的。”

“那就迎春吧!”

“真的要迎春?”戴天彷彿不敢相信。

“是的。”楊錚淡淡他說:“你認為太早了嗎?”

“沒有。”

楊錚滿意地點點頭,滿意地鬆了口氣。”寒冬已太冷了。春能早一點來,又為什麼要拒絕?”

“是的。”

第六章 三絃的哀怨

一條窄巷,一個麵攤,一盞昏燈,一位老人,一根長煙鬥。

夜已經很深了,雪仍下著。

在這種時候,這種天氣裡,還會有誰來吃麵、陳老頭知道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再出來吃宵夜,他也知道早就應該收起滷菜和麵條了,可是他每天都賣到天亮。

他每天都想不做,可是一想到那些每天都要到達裡吃麵的窮朋友,他還是每天都賣到夭亮。

這裡的面不但好吃,又便宜,而且還可以賒帳。如果陳老頭忽然有一天不賣了,那些人很可能就要捱餓。

天這麼寒,地這麼凍,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如此漫長艱苦,而生命又偏偏如此短促,他為什麼還要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