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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既是我們的研究範疇、說明物件,又不能不大致有所把握。所以,儘管可能是不甚周全的,註定要變化的說明,我們也還是要給它一個定義,試著加以說明。或許從中可以看出我們究竟是在哪些方面還有進一步改善認識的必要。能達到這一步,也是前進的需要和具有價值意義的。不過,這的確是一件非常苦惱而又極具魅力的事情。

1�圍繞“轉化”的設定

關於“禁忌”的概念定義,緒論中有一段文字說明,原文如下:

禁忌,一方面指的是這樣一類事物,即“神聖的”或者“不潔的”、“危險的”一類事物;另一方面又是指的這樣一種禁制,即言行上被“禁止”或者心理上被“抑制”的一類行為控制模式。這樣一類事物和這樣一種禁制之間是完全相通的,它們實際上是一回事而不是兩回事。因為,這樣一種禁制的產生實際上是人們對這樣一類事物的認識(心理反映)的結果。所以換句話說,禁忌就是神聖的、不潔的、危險的事物,以及由於人們對其所持態度而形成的某種禁制。

現在看來,這段文字大體上還是可以成立的。有人在“禁制”之外,又提出“忌制”。這是強調個體意識的一種區別。但既然稱其為“制”,則必然含有群體意識的參與,也就有了“禁制”的意義在其中。“禁制”也可以包含有自我心理的抑制,亦即包有“忌制”。所以大體上用“禁制”是可以涵蓋了的,尤其從民俗學角度來講,民眾自我的“忌”,總是融納於群體的俗眾共同心意表現之中,受其約束的。除此之外,“言行上被禁止”也有漏洞。“言行”只是行為的代稱,實際上還應有視、聽、思、食、居等等的分別,細分起來就很多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只是解釋詞語中概念的狹廣義理解的問題。而主要的是這個定義在禁忌的深層次理解上並不能說明更多的東西,所以需要再補充解釋禁忌的由來、禁忌的特徵、禁忌的功能、禁忌的性質等等等等。這也看出定義的作用是有限的,只能把握在某種程度上,還需要多方面的再認識,才能對一個概念有充分的理解。

關於禁忌的由來,緒論中擬出“靈力說”、“慾望說”、“儀式說”、“教訓說”等等說法,實際上已經突破了民俗學的視野,進而涉及到了宗教學、心理學、社會學、認識論等方面。這些方面的認識,各有自己的把握角度,相輔相成,互為補充,又各有自己的體系,不能割捨,又不便合併。於是便以分列共存的方式放置著。現在看來,它們是否還有某種共通性呢?能不能再有一種通行的認識將這幾方面的認識溝通起來呢?因為畢竟是對同一種文化現象的說明,理論上講是應當可以做得到的。那麼這個共通性在哪裡呢?是什麼呢?我想,可以用“圍繞‘轉化’的設定”來說明它。

無論是最原始的巫術、法術思維和占卜原則基礎上的塔怖,還是現代社會生活中的禁忌事象,都有一個共同的信仰基點,那就是對事物形態是正在、將要或者能夠、必然“轉化”的肯定。而禁忌(塔怖)便是圍繞著“轉化”所做出的設定。“轉化”是時時處處都存在的,而個體的人的境遇卻時有不同。禁忌就是提醒人們在類似的轉化中採取類似的辦法達到轉化的過渡。就人的願望來講,這種轉化可以統一概括為求吉的心意趨向。在吉的情況下,要求轉化得到控制,不失其吉,由吉到吉;在兇的情況下,要求轉化得到改變,趨吉避凶,由兇到吉。總之都要達到吉的目的。轉化的過程有長有短;有顯有隱;有儀式的,有非儀式的;有期遇的,有偶遇的,然而共同的是都有一個渡過的意義在其中。從民俗學角度考察,習慣於將禁忌附設在人生儀禮和生活化的程式中去,而社會學、心理學、民族學、文化人類學則不一定非要這麼去認識它。這些學科各有自己特定的觀察角度,各有自己不同的表述方式,然而“轉化”的意義對於禁忌來說都是同等重要的。所有的禁忌都是為“轉化”而設定的。

2�心意控制的方式

我們說禁忌是圍繞“轉化”而設定的,但這並不等於說圍繞“轉化”的設定都是指的禁忌。因為,人猿相揖別這後,人的目的性思維就越來越佔有主導性地位。文明社會中,人的所有行為幾乎都帶有促使事物形態轉化,進而使其達到符合自己願望的目的性。目的性思維充滿了人的全部生命運動。“目的性行為”同樣是圍繞著“轉化”而設定的。與“目的性行為”相對應而表現形式卻正好相反的“目的性無行為”才是我們所說的禁忌現象。因此,必須明確指出的是,禁忌又是以心意控制的方式和無行為表現為特徵的。無行為表現是指行為的被否定,不做、不聽、不看、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