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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葉普蓋尼看著這位囂張的犯人,沒有回答。阿列克謝帶著笑容,堅定地迎向他的審訊官:不,熱尼亞,無論是革命還是你,都是我幹過最好的事情,我一點都不後悔。

葉普蓋尼走了過去,給了阿列克謝一拳,憤怒像暴風雪一樣席捲了他。

一個人不能在徹底毀掉自己和別人的人生之後,還這麼驕傲、得意、沾沾自喜,彷彿自己幹了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葉普蓋尼拎起阿列克謝的領口,在這張臉上,他看見了歲月的痕跡,但是他依舊看不見歲月的改變,阿列克謝的眼神與笑容,和當初跳下窗臺的那個士官生毫無兩樣。葉普蓋尼對這張不變的臉感到深深的痛恨,他的語氣變得惡毒而兇狠起來:你和你那不知所謂的熱情,除了毀了自己的人生,根本一事無成,你對此很滿足是嗎?

阿列克謝繼續保持著笑意:不,熱尼亞,熱情是永遠不會得到滿足的。

葉普蓋尼把他扔到了地上,他們扭打到了起來,像是兩個剛走出樹林的野蠻人或者是兩場剛剛相遇的風暴,手腳並用,甚至互相撕咬。葉普蓋尼生平第一次在和阿列克謝的廝打中佔據了上風,他按住了阿列克謝,粗暴地用著力氣:這是送給你,和你那不分對錯的熱情。

阿列克謝臉上帶著傷痕,他伸出手去抓住葉普蓋尼正在發瘋的手腕,驕傲而溫柔地看向自己這位審訊官瘋狂的臉:熱尼亞,在這個國家,我們通常不做對的事情,我們只做浪漫的事情。

葉普蓋尼愣在了那裡,他直愣愣地看著在自己身下的這位金棕色頭髮的犯人,是的,阿列克謝真的一點都沒給改變,不管是對的部分,還是錯的部分,不管是好的部分,還是壞的部分,都沒有改變分毫。可悲的是,葉普蓋尼在這一刻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改變。大約過了十秒鐘之後,葉普蓋尼鬆開了手,他緊緊揪住阿列克謝的頭髮,再一次熱烈又絕望地親上了阿列克謝的嘴唇。

無論是千瘡百孔的心臟還是腐朽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地奔騰起來。極端的痛苦和極致的絕望再一次混合成了一種迫切的渴望。

他不需要天國或者世間的千年王國,他需要這個。在這一刻,葉普蓋尼放棄了治癒的希望。

八年的時間,能把渴望釀成一種多麼撕裂神智的東西,葉普蓋尼沒有想過。但是此刻他知道了,他需要骯髒來忘記骯髒、他需要疼痛來對抗疼痛、他需要鮮血來抹去鮮血、他需要用死亡一樣的激烈來喚醒生存、他需要最痛快的心跳、他需要火焰一樣的熱情去焚化八年的時光。

葉普蓋尼撕咬著阿列克謝的嘴唇和喉嚨,就像八年前阿列克謝會做的那樣。阿列克謝堵住了了他的嘴唇,不讓他的嗚咽聲洩露到門外,他們兇狠得接吻了,葉普蓋尼把阿列克謝的嘴唇咬出了鮮血。

阿列克謝把葉普蓋尼扔到了那座石頭的祭臺上,展開厚實的皮毛斗篷,讓葉普蓋尼躺在了上面,然後開始撕開葉普蓋尼的制服。當葉普蓋尼赤裸地躺在黑色的皮毛上,他感到自己像是神壇上的某種祭品,但是卻在做著瀆神的事情。他的情人以一種好笑的姿勢挪到他身邊,是的,他這位情人的腿腳有些不靈便了,但是在葉普蓋尼眼裡,他的情人從來都沒有這麼完美過。甚至連撫摸他的力度也和記憶裡一樣美好得不差分毫,甚至更加令他顫抖。阿列克謝好像是被冰雪封存了八年的二十歲青年,熱情一點都沒有衰減的跡象。

在諾夫哥諾德共和國最後的祭壇上,他們很快就都赤裸著了,鐵製的十字架在他們頭頂。阿列克謝一點都沒有浪費時間,他驚喜地發現八年之後葉普蓋尼的身體依舊和蘆葦一樣柔軟。他們面對面用力地結合著,阿列克謝拉起葉普蓋尼,讓這種結合更加深入了一點,然後把手指深入到自己情人的金髮中,強迫情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姿勢傾向自己,接著堵住他的嘴巴,讓所有的呻吟和呼喚都滑落到自己喉嚨裡。

葉普蓋尼覺得這遠遠不夠,不夠用力,不夠骯髒,不夠疼痛,不夠真實。他推倒了阿列克謝,跨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抵住情人的喉嚨,他感到了體內的疼痛和慾望隨著這個毫無廉恥的舉動都堆到了嘴邊,但是阿列克謝的嘴唇離開了他,在尖叫之前的一瞬間,他抓起阿列克謝穿在裡面的襯衣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葉普蓋尼就這樣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咬著他的襯衣,用手抵住他的咽喉,拼命搖晃著自己,金色的頭髮在空中劇烈跳躍著。他看到了頭頂的十字架,看到了小窗外閃爍的極夜星光,然後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這是骯髒與疼痛所鑄就的天堂。

阿列克謝的感覺完全被自己金髮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