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來,急匆匆的朝花園奔去。
傍晚,二女和老四收工回來,穎就招呼她倆洗頭洗澡的。“都洗洗乾淨,有好東西給你倆吃。”轉頭招呼我,“夫君,去後院幫妾身給寒瓜拉上來,太重,怕拽不好弄壞了。”
“找倆下人去,”剛剛洗過澡,體力活,又出一身汗不舒服,“沒見我才換了衣裳嘛!”
“哎呀!夫君。”穎挽了我胳膊,親暱的拉扯我朝後院走,“尊貴東西,下人怎麼能碰,也不嫌衝了貴氣。”
後世幾毛一斤都賣不掉的爛西瓜,這就成了尊貴東西了,想想晾在後院的瓜子,等明年給它種滿,尊貴一夏天。“別拉,擠一快出汗,去還不成。”
老四沒見過西瓜,一拿來就撲上去攬在懷裡看,希罕地不得了。穎也晾機會再次端詳,姊妹倆讚歎不已,順了瓜皮上的花紋摸的爽快。二女湊了看幾眼,一個勁衝我笑,伸了小手過來撓我。
這丫頭是行家,小時候估計沒少吃,我抓了手拍了拍,衝她擠擠眼睛,倆人會心一笑,欣賞穎和老四倆女村姑般的表情。
“就這麼的切了?”穎見我拿刀要剖,攔住去勢,“圓圓的,長地好看,多放幾天再切吧。”
“不切咋吃?還一個呢,有的身。”我甩開她的手,將西瓜一刀兩斷。瓜不錯,保沙保甜。“裡面才好身。瓜籽不許亂扔,都給我吐小碗裡,咱明年就坡地上種些。”自幼修煉的切瓜水平不是蓋的,一般大小的牙牙,擺的整整齊齊,“叫人把錢管家和胡先生請來,這次莊子上鬧水多虧了他倆,操勞的辛苦。”
“恩,”穎點頭,“夫君說的是,這是咱當主家地本分。”見老四不願意,拍拍老四腦袋,“井裡還一個呢,夠你吃的,姐的勻一份給你。”說著把老四拿到手裡的瓜牙搶過來放好,“等下吃,既然請人,得有個規矩。”
錢管家和胡賬房來的時候,老四已經在我地縱容下幹掉兩塊了,吃的滿臉瓜汗,意猶未盡。
“來,都嚐個新鮮,”先遞了倆元老一人一塊,“今天遇見個朋友,贈送了倆寒瓜,這剛切開,趁涼趕緊吃。”
“寒瓜?”管家拿手裡細細觀察,指了指桌上那半個,“一個果子就這麼大?”
“錢兄沒見識了吧?”胡賬房咬了一小口,一幅陶醉的模樣,“好東西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上的。還是年輕時候聽人家議論過這個東西,聽說就宮裡有,當今聖上一年也就吃兩三口的。”
“啊?”管家聽胡賬房說的蠍虎,打了個哆嗦,差點給瓜瓤子掉了。“這老大一塊的,得吃多少口啊?那不是比聖上都吃的多了?老漢這身份吃這個不合適吧?折壽啊!”說著站起來就要往桌子上放。
“吃你的,“看錢管家發神經,趕緊攔住,“自家人吃個瓜,折個什麼壽?”說著拿了塊帶頭吃了起來。挨我中午的吃法,早都折了幾百歲的壽了,胡賬房就會瞎掰掰,讀書人就這點不好,大驚小怪。
“那就吃了?”錢管家看胡賬房幾口就啃了個乾淨,鼓足勇氣舔了一下,隨即流露出令人噁心的滿足表情。“不愧是聖上吃過的東西,味道就是不同凡響。”管家吃的仔細,看的我心疼。咋連瓜子都嚥了,人家胡賬房都知道吐子。他就沒這個覺悟。
“好,好,”見管家將瓜皮啃地都快透明瞭,趕緊示意他扔掉,“這皮不用吃,吃不成。都別客氣。桌上還有。”
“不敢,不敢。”胡賬房拉了管家起身告辭,“有幸嘗一塊已經是福分了,這輩子都記得這個味道。多謝小候爺款待,不打攪了。”管家點頭附和,手裡還捏著瓜皮不捨得扔。倆人拱拱手告辭了。
“皇上才吃幾口?”老四已經吃不動了,拍拍肚皮哼哼,“那我今天吃了多少皇上的量。姐,還有一半,切了吃嘛。”
“少胡說,沒點分寸。吃沒個吃像,不怕撐到了。”穎起身切了另半拉,“夫君怎麼就吃一小塊?”
“不愛吃,你仨吃完。放明天就不新鮮了。”除了老四,穎和二女一人就吃了一塊,我一個老爺們就算了。“吃完啊,瓜皮片了薄片貼臉上,對面板好。你們吃。我去院子裡轉轉去。”有我在跟前,穎老要照護我,她們不盡興。
來唐朝已經整整一年了,王府里門門院院早已經熟悉,模黑也能走的順當。隻身來到花園裡,靠了最大地松樹坐下,四周幽靜,偶爾傳來幾聲蟲蟲鳴叫聲,螢火蟲一亮一亮。秦鈺、程初這些人的影子一個個地在心頭浮現,雖然才認識一年,但能感受來,這些是真正的朋友。想到這裡就慚愧,我被二十一世紀商業化社會的價值觀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