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父親,我想的不過是有個家,有個疼我的人而已,父親為什麼這麼薄情?可以對外面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那麼好,唯獨漠視我一人?”帝炫天低低地說了一句,不顧他的反應,開門就走。
帝崇忱這回沒再追上去打,他握著只剩下一小截的玉帶,低頭看向白玉地磚。上面滴滴灑灑的,全是帝炫天的血。這小子身上流淌的,不正是他的血嗎?
他頹然退了兩步,把玉帶拋開,慢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都看著他,見他出來,趕緊跪下。他一晚上打了兩個兒子,一個下了大牢,一個揚長而去,還會有誰是下個倒黴鬼?
歡慶的壽宴撤下了,皇后守在皇宮門口,急切地向外面張望。四更的更聲悠悠傳來,一輛馬車漸漸進入她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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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凰雪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王爺受傷了。”
“活著?”她揉了揉痠痛的眼睛,好奇地問。
“什麼話,當然活著。”小歌捧著她的衣服過來,挽起了帳幔,伺候她穿衣,“快洗洗,去看看王爺吧,夫人們都去了。”
御凰雪本來不想去,但看看他的慘狀也是一件快樂的事啊!
她飛快地套好衣裳,然後精心描畫了一個桃花妝,帶著小歌和小元去看熱鬧。
他的小院大門大敞,夫人們的哭聲從裡面悲悲怯怯地往外淌。
唷,看樣子傷得很重嘛。御凰雪偷笑,迫不及待地往裡面跑,想去看看他的倒黴樣。兩隻禿尾巴的白孔雀從院子一角踱過來,高傲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御凰雪楞住,居然真的有白孔雀!這兩隻,一隻脖子上點著綠染料,一隻點著紅染料,都是她當年親手執筆點上的,她選出最漂亮的,讓它們當國王和王后,取了名字,國王叫綠意,王后叫樂文。為了這兩個有些幼稚的名字,母后還笑話了她好久。
它們居然活著,和她一樣活著。
御凰雪看得正入神,前面傳來了童妙音的聲音。
“王爺您別動,我來幫您擦藥。”
“讓童舸進來,你們都回去吧。”他的聲音溫和裡透著疏離。
她忍不住走近,從窗子裡往裡看。
“我來吧。”宮梅芬接過了藥,一手摁在他的腰側,一手拿著柔軟的小羊毛刷子,把藥小心地塗到他背上的傷處。
“皇上真狠心,怎麼把王爺打成這樣!”莊佳棋在一邊哭哭啼啼,扭腰跺腳。
“別哭了,很吵。”童妙音不耐煩地吼了她一句。
“可是,可是妾真的很心痛王爺。”莊佳棋跑過去,跪坐在榻邊,拉著帝炫天的袍角哭。
她一讓開,御凰雪就能看清帝炫天了,他的袍子褪到了腰下,整個背上血肉模糊,一個一個的長方的傷處讓人心裡起疑,這是怎麼打出來的?
“十九夫人來了。”於默在外面提醒了一句。
屋子裡的人都往外看。
御凰雪和帝炫天的視線對上,突然有些尷尬。她不是來看熱鬧的嗎,怎麼還不笑?她呆呆地看著他,面無表情,手足無措。
“你們都下去吧,讓十九來。”帝炫天的神情還是很淡漠。
那三個女人不甘心地看著御凰雪,不肯退去。
“下去。”帝炫天微微擰眉,聲音冷了幾分。
三個女人這才福身行禮,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邁過門檻,一人賞了御凰雪一記白眼。
御凰雪站了會兒才進去,朝他背上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說:“王爺可享受?”
“很享受。”他抬眸看她,撐著身子坐起來。背上的傷牽動,痛得他濃眉緊鎖。
“我讓你進來,有事告訴你。”他坐好,拉起了衣裳,抬眸看她,不慌不忙地說:“皇上已知你的身份,最近這段時間肯定會來見你。
你若想和藏雪樓那幾人好好活著,就得好好聽我的話!”
“你這小人,你出賣我?”御凰雪跳腳,急得心撲撲跳,脖子上一陣陣地癢,好像鋒利的刀已經抵在上面了一樣。
“只要你聽我的話,從現在起與我日夜在一起,我保你無事。”帝炫天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騙子,我為何信你?”御凰雪恨恨地瞪他。
“帝麟死到臨頭把你咬出來,我若不承認,也會跟著你死。所以我告訴父皇,我當年承蒙你在宮中的照顧,所以深深愛你,你也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