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非議,後世卻封為“音樂之聖”的偉人,即便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安德魯相信自己也不動怒。
想到這裡,安德魯拍拍副官的肩膀,開釋的說道:“不要介意,孤高的人都是這副怪脾氣,但我非常欣賞。走吧,別讓偉大的音樂家等久了。”
話聲剛落,安德魯便徑直向不遠處一直等候著的馬車走去,而跟在後面的羅克中校始終不理解,為何攝政王為何對那個不修邊幅,而且寂寞無名的年輕樂手如此推崇,甚至還將“偉大的音樂家”冠以貝多芬的稱呼之前。
20分鐘後,當安德魯在波爾圖王宮內看到那個貝多芬時,剛一見面,他的確被房間裡坐著的怪物嚇了一跳。
自己眼前的貝多芬相貌平平,給人第一感覺是冷酷而苦悶,他身長不過五英尺四英寸,肩幅極廣。面上多痘瘡疤,臉皮作赤茶色而粗糙,鼻硬而直。手的背面長著很長的毛,頭髮多而黑,卻不梳櫛,更不戴帽,一頂蓬頭被海風吹得像火焰一般。相信安德魯若是荒郊中遇見這位被後世傳頌的音樂家,幾疑為地獄中冒出地惡魔。
貝多芬老遠就望見安德魯的到來,更明白眼前站立的東方人擁有何等尊貴的身份,他並未起身迎接。彷彿自己才是房間的主人依然穩坐在位置上,堅如磐石。唯有毫不表情的冷冷盯望著距離自己三五步遠的攝政王殿下。
這個年輕的東方人便是自己數月以來苦苦追尋的山嶽將軍,貴族們的死敵,法蘭西共和國地無敵英雄,如今卻是西班牙王國的攝政王親王,一個徹底背叛革命地政治暴發戶。貝多芬的內心感到一絲痠痛,自己偶像居然倒向腐朽的封建勢力。還無恥的充當貴族們的大頭目,所謂“自由,平等,博愛”的信念,在這位攝政王地眼前統統成為滿足自己私慾的藉口罷了。貝多芬十分沮喪與無奈,他低下頭在其內心不斷自責,責問自己為何還要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波爾圖去見這個貴族頭子。
4月下旬,當貝多芬依然離開維也納的時候,便啟程趕赴法國。未料的是在路途中,貝多芬本人因突然高燒病倒在撒丁王國的客棧中。而這一病就是2個多月,自己身上不多的盤纏被用得精光。為支付高額的食宿費用,貝多芬不得已便在客棧的酒館中充當臨時樂手,靠著每日微薄收入準備下趟旅行的費用。一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貝多芬還會爬在矮小地閣樓上,藉助著微弱昏暗的燭光,奮筆疾書譜寫著一曲頌歌,《獻給偉大的山嶽將軍》。
可等到他支付完客棧老闆的食宿費,攢足了繼續前行的路費。
而且完成了自認為最偉大地音樂創作時。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自己所崇拜的革命偶像,安德魯統帥居然當上了西班牙王國的攝政王。徹底拋棄了先前的革命信仰。
這顯然是讓貝多非無法接受的事情,那一瞬間,音樂家幾乎要窒息過去,而那首剛剛創作完地樂譜也被憤怒地貝多芬一把扔到地上。一位欣賞貝多芬音樂的好心人告訴他,這個交響曲必定會得到安德魯親王地賞識,並建議貝多芬將曲名改為《獻給偉大的王》。然而好心人的話卻激起了貝多芬本人更大的憤怒。
貝多芬不住的咆哮著說道:“他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現在他就要踐踏一切人的權利,只顧自己的野心了,他就要高踞於所有人之上做個暴君了!”要不是旁人的全力勸阻,勃然大怒的貝多芬差點就將自己數月心血凝聚成的樂譜撕成碎末。
結束完歇斯底里般的發洩過後,貝多芬終於冷靜下來,他先是將樂譜的名字改為《英雄交響曲》——為紀念偉大的人物而作。但在自己今後的行程上,貝多芬還是依然決定前往西班牙,只是為瞻仰一番過去的英雄而已。於是,在煩悶中苦苦煎熬了4個月後,貝多芬於9月上旬離開撒丁王國,跟隨一隊運往西班牙的糧食車隊,一同趕赴馬德里。在得知安德魯現在波爾圖時,他又不顧旅途勞累繼續西行,終於在9月29日到達波爾圖,一座安德魯剛剛征服的葡萄牙城市。
……
“你們都下去。”安德魯制止了副官對無禮的傢伙想要發出的呵斥,吩咐其他人離開房間,好讓自己與偉大的音樂家待在一起,討論些兩人都感興趣的話題。
安德魯走到酒櫃面前,隨手取出一瓶白蘭地,倒上兩杯,殷勤的送到貝多芬手邊,但後者並未領情,依然無動於衷的坐在位置上。安德魯絲毫不在意,他將兩個酒杯放在茶几上,微笑著坐到貝多芬的面前。
“您好,貝多芬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您!”安德魯那缺乏新意的開場白只是引來對方的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