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手,贊:“真是一雙手術醫生的手。”
我望著地板,想,但這雙手,它曾為你顫抖過。
我看到歐弦修長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齊漂亮:“你鋼琴彈得真好。”
他笑笑:“石珈喜歡聽。我就認真學。”
石珈石珈石珈,永遠都是石珈!
他說:“你大熱天穿長袖,不熱麼?”
左臂突然刺痛,我說:“你休息吧。”
離開病房我去廚房,我嘗試著學做菜,通往男人心臟的是胃,歐弦不是喜歡吃魚嗎?我是方家第二個學做菜的人。半個小時的折騰後,我看著燒焦的魚,想,看來我真的是沒有這個天賦。
我看看自己的手,雖然手指纖細漂亮,但這是拿手術刀的手,不是彈鋼琴的手,更做不好菜。火候,我根本把握不好,唯有切生魚片,我可以切得比別人快幾倍。
那一次和石珈歐弦西鬱方昕一起做壽司,歐弦看到我片魚,幾秒之間一條魚就被直接成了八十片,他驚歎,讚我,說:“好快!”
我壞笑:“平時解剖得多。”
歐弦切青瓜卷紫菜的手勢,跟《哈爾的移動城堡》裡面哈爾一樣漂亮。啊!我瞬間被他秒殺。
石珈直接說:“相公!我愛你!”
後來,西鬱用了那樣的手段。
而我,實際上是最沒出息的一個。
直到現在,他就在我眼前,他就在床上,他漸漸康復起來,我什麼都不敢對他做。
我說:“歐弦,去看我和我哥哥練柔道。”
跌倒再跌倒。跌倒再站起來。繼續。雖然方信哥哥打得不重,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弱了很多。
方信說:“阿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我蒼白一笑,左手臂的事情,只有DOCTOR李知道。他以肘敲過來,我右手飛切,下意識抬起左臂擋,卻突然一鎮扎痛抬不起,突然有一個身體擋在了我前面,“吭!”歐弦硬生生幫我擋了這一下。
我倒進他懷中,他僵住,我急忙支一下站好說:“不好意思沒站穩。”
方信乾脆抱肘看著我們:“喔喔喔,你們兩個打我一個。”
歐弦看著我,笑笑:“不準再打我的救命恩人。”
突然,方信哥哥挽起我袖子,我猛然想要制止,卻被他按著左手,方信指著我手臂上的繃帶,看著歐弦,一字一句說:“你知道你的右手是怎麼復原的麼?你知道你接上的筋脈是誰的麼?”
我制止他,一腳踢過去:“哥哥!”方信說:“DOCTOR李全都跟我說了!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我不下重手……”
歐弦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突然雙手捏住我肩膀:“方翎!你都幹了些什麼?”
那樣的力道弄痛我,我感受到肩膀上的錐痛,不怒反笑。看來他的手,真的好了。
我說:“只不過是因為根本找不到庫存的匹配而已,少一根筋,哈哈,沒什麼,你用不著捏碎我肩骨。”
他一鬆手我就控制不住滑倒在地上,又被拉起來,他說:“原來,你穿長袖衣服,都是為了遮擋傷口。”
我說:“哈哈,包紮著,明晃晃的,老有人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覺得煩。還不如擋住。熱就熱一點。”
我笑笑:“並不是要用這些來換取什麼,一切,不過是我願意罷了。”
對於方家這樣的家族,有一個能擁有純真愛情的繼承人,都已經太奢侈了。
對於我而言,婚禮,不過是以一個最合適的價格,比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賣出去。
如果我和歐弦在一起,石珈和哥哥在一起,讓他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那就不是折磨,是殘忍了。
我看著歐弦:“石珈在S大,她的新名字,是俞傘。快去找她,因為,她可能會遇到麻煩。”
快去尋找,快去抓住,在危險到來之前。
(《方翎篇:口是心非》完)
第二十四章:難道說分手
穿了三四天高領長袖衣,熱到死,西鬱覺得我有病,我卻不能夠告訴她真實原因。
連續三天洗澡的時候看到那些痕跡,我只想一頭撞死在浴缸裡……
可惡……
夏天來襲,空調的感覺和冬天的感覺,同樣是冷,但卻很不一樣。我常常,感覺到冷。身上的淤青和痕跡好了之後,我曾對自己說,我是不是可以當作,它們沒有發生過呢?
和西鬱組成了一個魔鬼搭檔,互相監督,我們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