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從護校畢業可以掙錢,我就有個願望,希望有一天可以攢夠了錢,可以買一套房子,有小院的房子,讓媽媽可以在院子裡曬太陽、種花,而不是像現在,擠在潮溼狹小的公寓裡,每天陽臺上只能見到三個鐘頭的陽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己藏在心裡的話,對誰都沒有說過,可是偏偏告訴了他。可是他那樣和氣,就像一個最好的傾聽者,讓她不知不覺娓娓道來。她講了那樣多的話,講了醫院裡的笑話,講了同事們的可愛,講了家裡細碎的瑣事,她講得眉飛色舞,他聽得津津有味。她最後突然好笑,“哎呀,三塊五,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他也覺得好笑,卻一本正經向她伸出了手,“方小姐,幸會,我是卓正。卓越的卓,正常的正。”她好笑地與他握手,“又卓越又正常的先生,幸會。”停了一停,她問:“你姓卓?這個姓真特別。”他臉上忽然掠過一絲陰影,“其實我不姓卓。”他坦率地望著她,“我是孤兒院裡長大的,我的養母姓卓。前不久……前不久我才見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親生母親姓任。我想我或許也應該姓任。我的父親……他永遠不可能公開承認我的身份。”
她的心裡柔柔地劃過刺痛,他向她坦白了最難堪的身世,同情油然而生,他們是同樣沒有父親的孩子。只不過她的父親是早逝,而他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