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口音象是河間人士。”我一聽便知三哥在說謊,這個郎中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怕惹麻煩才編了一篇瞎話。“孫超扁?”永璘略一沉吟,道:“好大的口氣,看來也非凡人。”瞅了我一眼,道:“你家裡奇事不少哇,看來日後必有異數。”我只好道:“皇上屈尊光降不就是臣妾家的異數嗎?臣妾謝皇上聖恩。”“得了,”他道:“別弄這一套,說了是家常嘛。”湊在我耳邊道:“別跟朕打馬虎眼,你知道朕在說什麼。”我抿嘴一笑,低低道:“偏你這麼較真兒,水晶心肝玻璃人兒的皇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拍我的手道:“那就這樣吧,朕也該回去了。你留這兒照應老夫人一夜,儘儘孝心。”大哥忙道:“不敢,沒這個規矩。”“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朕的話就是規矩。”他站起身來,道:“就這麼著吧。”大哥惶恐地看看我,我笑笑。送他到屋門口兒,叫過三哥讓他留住永璘說一會兒話,匆匆走進屋向母親告辭,便從後門兒出來,繞到前街等著,過不多久,果然看見永璘施施然走來。
我走上前,微微一禮。他笑:“你幹啥?猛可得唬朕一跳,怎麼?捨不得朕?來這兒送啦?”我道:“皇上舍得下臣妾?”他哈哈大笑,摟住我:“自然捨不得,不過朕也不能這麼狠心不是?看你哭天抹淚兒的,朕也心疼。”我挽著他緩緩往宮門方向走,道:“臣妾見到母親已經知足了,母親叫我守規矩,好好侍候皇上,臣妾也不敢不遵。皇上待臣妾家天高地厚之恩,臣妾也不能沒良心。”他捏捏我的鼻子,道:“這還象句人話。朕這麼煞費苦心為的是什麼?你總該知道。”我倒真不知道。照理說,他喜歡我愛屋及烏賞點東西什麼的也儘夠了,幫我家蓋房子未免過了,我笑道:“皇上花花腸子多,臣妾怎麼知道?”見有街人,忙放開手,退了一步,跟在他後面,他低低道:“回宮朕再問你一個誹謗朕躬之罪!”
從側門進宮,我問:“皇上今晚去哪兒?臣妾要回去了,走了半天好累。”他道:“朕也乏了,就去你那兒吧。”我們悄悄溜回了宮。
平姑姑問:“貴主兒去哪兒了?”我看看皇上,皇上咳了一聲,道:“姑姑,幫朕放桶水,朕要洗個澡。”平姑姑深深看我們一眼,道:“是,奴婢這就去叫人準備。”我道:“我也要,在西偏房幫我也弄一個。”“不用了。”永璘道:“在東屋弄一個就行了。”我白眼他。平姑姑走後,我道:“皇上不講理,只許州官放火。”他笑:“你同朕一起洗。”我臉大紅,打他:“不行,我不幹,你壞透了。”他握住我的拳,笑道:“沒規沒矩的,什麼你呀我的,朕寵壞了你。”我要掙脫,他道:“別鬧,看人聽見笑話沒體統。”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今兒遂了朕吧。”我拚命搖頭,他道:“由不得你不答應!”我道:“皇上耍賴……”他火熱的目光燙得我說不下去,我停止了掙扎,低下頭,他輕輕吻著我,也不說話。
洗完了,他看著我,兩個人對著傻笑,地上全是水,我嗔道:“都怨你!”“怨朕!”他摟著我,呵呵笑。我低下頭依在他懷裡,喚:“三郎!”他唔了一聲,道:“皇祖母叫朕玉郎兒。”我改口,叫:“玉郎!”“唔——”他的手緊了緊,道:“這裡住不得了,去朕那兒吧。”卻不鬆手,我道:“皇上先放開,臣妾好著衣裳。”他才緩緩放開手,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我背過身穿上衣服,又給他穿好。他一把拉起我,奔出房門,我又驚又笑,叫:“皇上!”他不理,一直奔到他的寢宮,我們雙雙喘氣,汗又流了下來。他看著我,緩緩低頭,將嘴壓在我的嘴上,然後開始很粗暴地推倒我在床上。
8.下鳩
第二天,他上朝後,皇太后遣人來召我,暗示我皇家規矩。旁邊是一群幸災樂禍又嫉妒的嬪妃。我什麼也不說,任她責備。她罰我去敬誡房面壁思過。我謝恩後正要起身,內監進來宣旨:皇上升我為貴嬪!也許是巧合,不過別人可不這麼看,她們認為皇上是蓄意與皇太后作對。於是我的懲罰變成:思過三日加罰抄《宮訓》,且一天不準吃飯。我認為她是手下留情了,因為她沒派人打我。
我進入敬誡房思過,一邊抄《宮訓》,我一點也不在乎。自皇上的行徑越來越“放肆”後我就準備好了受罰,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他寵我,我自然要付出代價。
“稚奴。”有人在窗外叫。我走到窗邊,開啟窗子,他站在那兒,皺著眉打量我。我道:“皇上不該來這兒的。臣妾犯了錯,在受罰,皇上快走吧。”要關窗,他不讓,道:“你沒錯,都是朕的主意,朕這就去跟皇太后說。”“千萬不要!”我忙拉住他:“皇上,皇太后要管這一宮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