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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質,揭露各派軍閥是帝國主義侵略和壓迫中國的工具。告誡李大釗說黨的最低綱領也就是民主革命階段的綱領,是打倒軍閥,推翻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統一中國為真正的民主共和國,而不是搞你們那套軍閥控制下的改良方案。陳獨秀又說,黨的“一大”透過的宣言,把孫中山的南方政府與北洋政府相提並論,批評得一文不值,看來是完全錯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下一步決定和孫中山建立廣泛的民主聯合戰線,共同推翻英美帝國主義在中國的走狗——直係軍閥集團。陳獨秀還讓李大釗直接轉告蔡元培和胡適,與軍閥談“好人政府”,簡直是與虎謀皮,再不懸崖勒馬,將會墮落成民族罪人。

那天李大釗委婉地轉達完陳獨秀的意見,痛苦地嚅動著嘴唇說:“蔡先生,我們錯我已真心實意地向仲甫作了檢討。因為不管是吳佩孚,還是黎元洪,都不可能建設一個自由民主的新中國啊”

遠處傳來隆隆的雷聲,一場夏季的暴雨攜帶著無限煩惱潑地而來。病房裡的空氣涼快了不少,可蔡元培仍目光幽幽地傾訴著衷腸:

“我總覺得仲甫和中山先生的主張,離我們太遙遠。我確實對黎元洪抱有幻想,因為前幾年我還能整治北大,可現在連維持都艱難唉!林語堂、劉半農在國外向學校要錢,我給林語堂寄了五百大洋去交學費,還是自己設法湊的。我們北大的講義從來是隨便拿的,這給許多旁聽生、偷聽生提供了方便。可總務處說一年要虧一萬多,看來下半年也得收費還有,我想請愛因斯坦明年來華講學,這位德國人開的價也是個天文數字,還真不知往何處籌措你也知道,最近北大評議會透過了《國立北京大學助學金及獎學金條例》。規定助學金每名每年得國幣二百元,獎學金每名每年得國幣五百元,完全以成績為標準。全校學生歡欣鼓舞,我的心卻一片悲涼。昨天,丁文江和李四光搞了份整頓地質研究所的方案,我一邊鼓勵他們,一邊卻又為添置裝置犯愁呵!再這樣下去,今年秋季招生只能大幅度壓縮名額我歷來提倡平民教育,西城詡教寺有所平民補習學校,辦了好幾年,上個月舉辦遊藝會募款,還請我當校董。恰逢直奉戰爭爆發,毫無收益。我見俄國盲詩人愛羅先河來北大講世界語,會彈一手六絃琴,就讓周豈明請他去義演。還遭豫才笑話呢,說蔡先生也挺懂生財之道喲。守常呀,我歷來討厭政治,也可保證絕不參與政治。你一定得轉告仲甫,我不能不辦教育,不能沒有北大,我蔡元培已經沒有一點退路了”

他嘮嘮叨叨地還想往下說,終因後幹舌燥渾身乏力而哮喘起來。李大釗是個忠厚人,忙小心地為他輕捶起背部。蔡元培佈滿魚尾紋的眼角又淌下兩行清淚,他終於嗓音哽咽地嘆息道:

“人人都尊敬我蔡元培,可又有誰真正理解我,又與我同道”

胡適說幹就幹,真的開始反擊當報上公佈陳炯明倒孫兵變訊息時,胡適公然在《努力週報》上寫了“陳炯明此次是革命,不是叛逆”的短評。孫中山對胡適的表演非常憤恨,他的《民國日報》天天發文章攻擊他。而孤立無援的陳炯明卻少不得一番驚喜,他很快派人帶信向胡適表示敬意,還再一次正式請他出任廣東大學校長。

胡適又開始得意起來,以布衣學者平交王侯的風骨,繼續在京城的達官貴人中間搞穿梭外交。

4

孫中山乘海輪退避上海後,整日隱居在寓所裡,神情沮喪到了極點。在他先後向英、美各國求援均遭拒絕之時,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神秘地降臨了,帶來了令他驚喜不已的訊息。他就是馬林。

那是八月中旬的一個下午,馬林和張太雷剛從莫斯科趕回中國,連陳獨秀還沒見面先來此地拜訪。可人還沒進門,就被蔣介石擋住蔣介石是孫被困“永豐艦”時緊急召來做侍衛的,自然不認識這位共產國際的代表。

孫中山聞聲忙出來迎客,還叫蔣介石去請廖仲愷和張繼前來議事。馬林一進客廳,就大大咧咧地嚷著要喝酒。他剛下火車,又因又乏,孫中山高興地請宋慶齡親自送來一杯白蘭地,兩人先急切地密談起來。

馬林是去年冬天去中國南方考察的,他先後到達漢口、長沙、廣州、桂林等地,沿途參加了一些進步青年的集會,並同孫中山會談了三次。兩人一見如故,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馬林一回上海,就建議中共黨員加入國民黨,實行國共兩黨的黨內合作。沒想到這個建議受到了中共的抵制,陳獨秀還寫信給維經斯基,提出了六條反對理由。馬林說服不了陳獨秀,只能返回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執委會求援。他在一份書面報告中指責中國共產黨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