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說旗下的藝人不小心衝撞了徐先生,請徐先生看在人家受了點傷,連拍戲都耽誤了的份上,不要計較。”

豐黎停下了腳步,站在樓梯上,只見徐北喬咬咬嘴唇,“不好意思……”

“就會說這一句?”豐亦鑫瞪著徐北喬。

豐毅看著徐北喬也有些狼狽的樣子,說,“父親,只是個誤會,您不必生氣。”

“誤會?”豐亦鑫的眼神如刀子一樣颳著徐北喬的臉,“讓你住進來,不是抬舉你,而是要看著你別給豐家惹事。就這樣,你還跟個戲子起衝突,白白跌了身份!不過也難怪,你原本也就沒什麼身份,不知自愛習慣了,一時間也改不過來。”

“父親……”豐毅想說話,卻被豐亦鑫眼神一橫阻住了。

“你不是成天對豐毅說愛嗎?那就請你看在愛的份上,收斂收斂。”

徐北喬一直低著頭,豐亦鑫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分不清到底是手指疼還是心疼,也許是十指連心,怎能不疼?他死死咬著牙,積聚了點力氣,儘量語調平穩,“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了。”說完,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豐黎看著徐北喬,用力握了握樓梯的扶手,抬腿上了樓。

沒有上樓回房,徐北喬直接回到工作室,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這不是我的家,豐毅不是我的愛人,這不是我的地方,用不著覺得羞辱,用不著覺得委屈,更用不著傷心。這不是我的家,豐毅不是我的愛人……

37、照拂

徐北喬這個人,他給的溫暖是淡淡的,一絲絲地滲透,他給的拒絕也是溫吞的,一點點地疏離。好像無論做什麼,都循序漸進。但這並不是為了別人,而是在給自己緩衝、適應的過程,好像怕自己承受不住突然的變化。雖然,這樣的變動,在並不算長的人生中,已經出現了好幾回。

豐毅能感受到這種緩緩的疏離。那件事情之後,徐北喬再不曾提起,除了最初的一段時間注意手傷,好像事情就不曾發生。一次豐毅找到機會說對不起,也被徐北喬有意岔過。然後,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開始不一樣。

徐北喬做著以前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但說話的表情,相望的神態,甚至睡覺的姿勢都在表明著疏離。就算是劉錚過來請,他也出去不了幾次。大多數時間坐在工作室裡,筆下畫出一張張的設計圖。

據說劉錚十分本事,已經將集結成冊的“橋”設計經典案例印了出來,經過客戶同意,將業主的名字寫了上去,不管是普通小民,還是名媛貴婦,都成了“橋”設計的免費招牌。即使業務越來越多,靠著徐北喬埋首在工作室裡的一隻筆也能顧得過來。

再然後,是人瘦了。豐毅知道是為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說起。時間越長,就越難以啟齒。

那天的化妝室裡,助理提起化妝箱的時候驚呼有血,豐毅眉頭一皺走過去看,只見星星點點的血先是劃了個弧線,然後在一處聚整合小小的窪。再轉身看費明,助理的紗布加上冰塊,血已經止住了。驚慌過後,人們也看清楚了,費明頭上不過是開了一處小口,人又十分精神,料想沒什麼大事。

豐毅走過去,坐在費明身邊,“你是故意的。”不是問句。

費明看向豐毅的眼神毫不退讓,“心疼了?”

豐毅皺眉良久,“這不關他什麼事。”

“哼!”費明冷冷地說,“那就是關你的事了?你給了他錯覺和希望。”

豐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好像在平穩自己的內心。拍拍費明的肩膀,“我先回去,晚點打電話給你。”豐毅起身離開,沒看到費明隱隱紅了的眼圈。

豐毅在外面轉了幾圈,見豐黎的拉風車子不見,料想徐北喬正和豐黎在一起,才開了車回家,卻沒想到,連榮勝影藝的電話都到了很久,豐黎才帶著徐北喬回來。

徐北喬站在那裡聽著父親的訓斥,豐毅卻在不著痕跡地觀察那人到底傷到了哪裡。卻直到夜已深,給費明打過電話,才輕輕推開工作室的門,看著睡著的徐北喬,和包紮細緻的手指。外衣落在地上,豐毅拾起,募地被躍入眼中的血色驚到。已經乾涸的血跡顏色發深,沾染了一大片衣襬。豐毅站在原地坐了幾個深呼吸,才將衣服拿走,換了條毯子,蓋在徐北喬身上。

幾天之後,豐毅才發現,徐北喬傷的不只是手指,還有心。

豐黎也開始變得奇怪。以前是一日三餐和家人都不同步,張嬸就總是嘟囔著“小少爺好像跟別人有時差”,但自從豐氏夫婦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