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會用到刀片。”
“SHIT!”豐黎啟動車子“唰”地調頭,“造型師喜歡用刀片修眉毛,你還不把傷口按住?!對,就用衣服先按住!”
疼是意料之中的,十指連心,所以一路上心都很疼。但徐北喬從不知道只是破了手指而已,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等到了醫院,淺色的棉質衣服,下襬已經沾滿了血。豐黎飛快地停車,拉出徐北喬就往裡面走,經過的人看著那一身血,都充滿心悸和同情。
豐黎早在路上聯絡了相熟的醫生,身為富家子弟,突發情況下的資訊封鎖那幾乎就是本能。有護師等在入口,見了豐毅就連忙引路,左拐右拐,拐進一間醫師房,穿著大褂的醫生立刻迎上來。檢視了傷口,眉頭一皺,吩咐護師做準備。
“怎麼樣?”豐黎問道。
“先消毒。”醫生的語氣冷靜,這邊徐北喬身體卻猛地一抖,護師已經將他的手按進了消毒藥劑中。這個時候,再婉轉回腸的心理活動都顧不上了,所有的神經都在表達著一個字,“痛”。這麼大的人了,徐北喬可不好意思叫苦,只好死咬著嘴唇,哪怕渾身顫抖也維持不動,只是眼圈忍不住紅了。等手被護師拿出來,徐北喬疲憊地往後一靠,才發現豐黎早就在自己身後,雙手按著自己的肩膀。
“傷口裡有髒東西。你再忍忍。”醫生拿著小鑷子,小心地扒開傷口,將一根短短的毛髮夾了出來,除了被醫生固定住的那根手指,剩餘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豐黎第一次覺得別人的痛也能傳達到自己心裡。
雖然在指腹,但是傷口很深,傷口最深的中指被美容針細細縫了幾針,剩下的兩根手指也做了細緻的包紮。已經傷到了真皮,難免會留下疤痕。需要定期換藥,還要隨診,一旦發現有壞死的面板,就要到醫院來剪掉。不過好在醫生對自己的技術有自信,認為注意換藥就會癒合得很好,順便約好了拆線的時間。
徐北喬天生看見穿著醫生袍的人就心存敬畏,將醫生的囑咐記在心上,拿了藥,看著被護師包紮妥當的三根手指,心裡平靜了許多。
豐黎看著徐北喬纖細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包紮好,看起來就像是彈琵琶的人在纏撥片,看著也沒有來時的恐怖,臉色才稍稍好些。
兩人重又坐上車子,返回半山。
路上徐北喬沒再說話,倒是豐黎在喋喋不休,“你是傻的嗎?受傷了不說話?那時候誰受傷誰就佔著道理,看人家費明多會做戲?”
“你是正妻啊!大房!就不知道自己的權力?再怎樣也不能示弱啊!”
“切!和我大哥結婚,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什麼手段怎麼混啊!你以為豐家好混的?”
“忍氣吞聲?你越這樣我大哥就會越囂張!”
“那個時候去關照外人,老大他腦子壞掉了!”
……
豐黎越說越氣,直到徐北喬用沒受傷的右手拍拍他的腿,“你大哥沒有做錯。”
豐黎一愣,接著一臉嘲弄,“你還真是賢妻良母,胸懷廣闊。”
徐北喬苦笑,重複了一遍,“你大哥沒做錯。”是啊,豐毅有什麼錯呢?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不干涉對方的私事,自己就是一個招牌,求仁得仁,沒什麼遺憾。就算是後來對他有一點動心,那也是自己的事情,怪不得豐毅。
他喜歡費明也無可厚非,那樣耀眼的男子,誰都應該傾心吧!可惜費明不知道自己結婚的內情,還吃醋到不惜翻臉的程度。
豐黎再沒說話,徐北喬也一路沉默,直到開進半山,才說,“今天的事,別告訴老爺子和母親,也別告訴你大哥。”
豐黎自然知道這兩個“別告訴”分別說的是什麼事,一雙眼睛瞪向徐北喬,毫不掩飾憤怒,徐北喬一笑,“拜託了!”然後低下頭,親兄弟就是親兄弟,就連生氣的樣子也很像。此前,豐毅關切地攬住費明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是那種神情。
沒有替換的衣服,徐北喬將沾血的外套脫掉卷在手裡,順便遮掩住手上的繃帶。一進門,便見豐亦鑫、榮玉玲和豐毅都坐在客廳裡。
榮玉玲見了豐黎,有些嗔怪,“怎麼才回來?你大哥都回來一會兒了,帶著北喬去哪了?”
豐黎深深看了一眼豐毅,撇撇嘴,“路上堵車,我想走小路,沒想到遇上事故,更費時間。我先上去了。”豐黎瞥了一眼徐北喬,氣哼哼地上樓。
“不好意思,讓大家操心了。”徐北喬低著頭。
“哼!”豐亦鑫說,“我才回來幾天,就遇上這樣的事情。剛才榮家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