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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部分

來問我!”祈夜鬆了手,魏子修接住休書,抬眸只見他道:“夏相神思欠安,不方便見客,我也沒有時間授你醫術,你若無事,便不要再來,守在未央宮,盯緊後宮的風向,別讓有心人趁火打劫!”

魏子修微微頷首,道:“好,我知道了!”轉身,似乎該走了,又有些不放心,問道,“夏相這邊,當真不需要我幫忙麼?”

祈夜叮囑道:“你走吧,今後儘量少來,別再在他面前提起皇貴妃,記牢了!”

魏子修點了點頭,微微一拱手,便轉身離去。

後宮的風向到底是變了。

中宮已經徹底化成一堆死灰,再也無人問津,曦澤終日留在承光殿,不見後宮任何一人,也不會問起,內務府的人最會觀察風向,送往中宮的東西一日不如一日!

夜,透出冬凜冽的寒意。

皇后臥在床頭,再也起不得身,本應就寢,卻一直昏昏沉沉,難以入眠。

大公主在床頭跪著侍奉了一日,也不過母女相對而泣,此刻已入了深夜,便由凌雨便勸著回了自己的寢殿。

夜,寂靜無聲。

皇后獨自哀傷,嘴中唸叨著那刻骨溶血的名字,眼神空洞,淚早已枯乾,只剩下腐朽的眼眶!

有一道身影從外面進來,才一踏進殿門,便淚流滿面。

到底是不敢哭出聲,凌雨見了來人,含淚而出,眾宮人紛紛退下,不再停留。

皇后還在唸著“綠衣”,卻看不見來人。

來人跪在床前,喊道:“娘娘,奴婢來晚了,奴婢該死!”語罷,便重重叩首。

王寧暄這才轉眸望去,只見一片死寂的視線中,凌薇淚如雨下的說道:“娘娘,您受苦了,奴婢無用,竟求不到一人為娘娘說情,奴婢該死!”

王寧暄伸出自己的手,彷彿不敢相信這出現在自己的人兒,就是多年陪伴自己的凌薇,她悲傷的說道:“傻瓜,你怎麼進來了?這中宮現在只能進,不能出,你進來了,就再也不能出去了,豈不是要跟著本宮關在這無人問津的牢籠中老死嗎?你還有丈夫,你走,你走,你去陪你的丈夫,本宮不用你管……”

不提“丈夫”還好,越是提,便越是哀傷,越是恨得咬牙切齒:“娘娘……奴婢沒有丈夫了,魏子修那個無情無義的人,他寫了休書給奴婢,硬是在這深夜將奴婢趕了出來,奴婢已經無家可歸,情願與娘娘作伴,老死在這宮殿中,此生,再也不會嫁任何一人……求娘娘不要趕奴婢走……”

王寧暄聞言,心口劇烈的抽痛:“你說什麼?他竟寫了休書?!為何?為何?你不是說,你與他兩情相悅麼?夫妻多年,怎的一朝落得如此地步?你們為本宮的事情吵架了?傻瓜,他原本就不是本宮的人,不願趟這趟渾水,你何苦要相逼,斷送自己的人生?”

凌薇止了哭聲,搖了搖頭,說道:“奴婢是娘娘的奴婢,終身以娘娘為主,娘娘蒙冤,奴婢豈能坐視不管?怎能容他自顧自己逍遙自在?可是……他的情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休書(2)

凌薇哭得十分傷心。

這是在她身邊侍奉多年的婢子,便如疏影一般,是她最貼心之人!

疏影去後,這中宮便由凌薇掌事,凌薇雖然性子辣,卻謹慎周到,事無鉅細,都會一一過問,便是嫁了,也終日守在中宮,自己歇下了才會離去,天亮了,又能看見她帶著侍女進殿侍奉,日復一日,從未間斷!

雖說女子都是水做的,可是,她向來剛毅,疏影離世的時候也不過躲起來悄悄的哭泣,斷不會像今日這般哭得這樣傷心傷神。

王寧暄枯乾的玉手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潤,只是懸在半空,像是累極,又收回。

她望著凌薇,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便也知這痛苦寒徹心扉,便是絕望到死的感受,不禁也哽咽了,有淚意上泛,心疼和難受齊齊上湧,模糊的視線中,又看到凌薇一邊抽噎一邊說道:“奴婢嫁他多年,即便他被廢,也從未嫌棄,一直為牛為馬的伺候著,從不敢怠慢,過年的時候,他的父親來京中,奴婢每日裡早早起來,端茶侍奉,前前後後,屋裡屋外打理的人都是奴婢,從不敢有半絲不敬和怠慢,可是……可是他對奴婢永遠淡淡的,他可以一直住在攬月樓數月不歸,他也可以獨自在藥房中看醫書在榻上睡去,見不到奴婢也不會問一句,這麼多年了,除了新婚之夜,他再也沒有碰過奴婢一下……一下也沒有!他說的那些情意,全部都是假的!”

最後這一句,尾音拖得極長,彷彿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