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學生,是哪家的小姐啊……”
“嘿,我聽說,是相國家的小姐呢……”
“哎呀呀,就是那個京都第一野蠻女,不學無術的河東獅啊……這樣的學生,夫子也收……”
白痴女1
眉兒聽著這些議論,小臉上卻沒有浮現一絲的表情,這些言語她早已習慣,更何況一直被稱為“京都第一野蠻女”這樣的光榮稱號,不正說明自己的演技好?
這樣的形象,她還必須要保持下去,至少還要五六年……她不急,慢慢來,在這裡她也要裝傻到底。
她勾起嘴唇微微一笑,徑自坐上夫子給她指的座位——第二排,黃金位置,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而小憐則乖乖地坐到了最後一排。
這個課室裡面所有的座位都是雙排座的,每個人都有“同桌”。眉兒坐的那個位置旁邊是個額頭頗高,雙目細長,頭髮既黃又少,一看便是優秀生模樣的小男孩,他怨憤地看了一眼眉兒,舉起了手:“夫子,我不要和這樣的白痴女一起坐。”
夫子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解釋,後面的小憐先不忿地站了起身:“喂,你這個人有沒有口德!”
“什麼口德?我只知道這女人是京都有名的白痴女,跟她坐在一起我的學習會受到阻礙的。”那小男生看起來十歲左右,衣著尋常,想必並不是甚麼高官殷商家庭的孩子。
“小源,聖人云:人必自悔然後人悔之,家必自毀然後毀之,國必自伐然後人伐之……要寬以待人,才是正道啊。”夫子慢騰騰地回答,眼中卻浮現一種沒得商量的氣勢。
那小男生不敢再多說了,不快地將屁股往左邊,就是遠離眉兒那邊挪了挪。
眉兒微微一笑,自己坐下,將放著書本的布包放進了桌屜——她並不惱怒,也不會為此而不喜這個小男生——至少,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會像夫子這樣貪慕權勢、阿諛逢迎,不但免了自己的入學考試,而且連座位也往好裡分配。
她想著,還友善地朝那個小源笑了笑。
小源一愣,這才發現這個白痴女長得還挺好看的,白裡透紅的小臉在粉色襖子映襯下好似花瓣,小臉微微一紅,卻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白痴女2
眉兒不介意,正要拿出書本,卻聽見後幾排一個男聲道:“夫子,你是不是收了林相國很多錢啊,我方才聽見這位大姐來的時候,夫子你都沒有出題考試她哦。”
林眉兒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少年,五官和和氣氣好似招財貓,圓臉上卻帶著狡獪的笑容。
她不知道,這少年便是京都第一殷商,下屬有三大酒樓,五大客棧,房產田地無數的蔚家少公子——蔚南啟。
這蔚家富可敵國,少公子蔚南啟卻是蔚老爺的一塊心病——這蔚南啟似乎就是活脫脫一個男版林眉兒,性格活潑,不愛讀書,天天鬧得雞飛狗跳,被稱為“京都小霸王”……蔚老爺只得在半年前下了個狠心,將他送進嚴苛著名的吳夫子這裡讀書,可是吳夫子當時提出要入學考試,蔚南啟不學無術,怎麼也通不過,後來蔚老爺將南啟在家裡生生關了三個月,死逼著他背了幾本書,又點頭哈腰地多交了五百兩銀子,才勉強透過了考試。
是以蔚南啟對這個新進來的白痴女不用考試耿耿於懷,話說他雖然不愛讀書,卻是八卦訊息一把手,眉兒是林相國家的大小姐這個訊息就是他傳出來的。
夫子臉上有些尷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那蔚南啟看了看眉兒,得意地道:“當初我多交了五百兩銀子才透過了考試,這女人竟然不用考試,怕是交的沒有兩千也有一千五——若夫子不承認,就在這裡當場給這白痴女測試一回唄。”
夫子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雖然事實上林勵並沒有給他那麼多銀子,然而也送了他好幾件古玩異寶,少說也值三千兩了,他雖然老臉老皮早就練了出來,卻也沒想到在這裡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搶白了,登時眉一挑:“蔚南啟,誰準你這麼和本夫子說話的?”
“嘿~~~~夫子你不是最愛說,聖人云,眾生平等的麼?我蔚南啟是生,你夫子也是生,憑啥我就不能這樣跟你說話了?難道夫子不是眾生一員?”那蔚南啟早就被吳夫子天天又長又臭的教學搞得鬱悶無比,今日抓住機會狠狠搶白一把,爽啊。
人怕出名豬怕壯1
“你……”吳夫子青筋暴綻,早沒了神仙般的風度,歇斯底里大吼一聲,“給我出去罰跪!”
“又來了,我偏不去……”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