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張口結舌的林勵。
這個問題……
讀書的人們更愛的是書呢,還是黃金屋……就拿自己來說,自己既愛書,也愛黃金屋……幸而,自己都得到了。
第二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坐在豪華的馬車上走郊外的石子路,眉兒竟然絲毫不覺得顛簸,看來爹爹的馬車果然舒服,抵得上現代的大奔了!
“眉兒啊,見了夫子要有禮貌。”林勵循循善誘,他再也不想和女兒提起關於昨天是黃金屋重要還是書重要的爭論,事實上,作為一個權傾天下的相國來說,他確實也沒有資格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眉兒彎了彎唇,拉住旁邊拘謹地縮成一團的小憐:“小憐,怎麼了,不說話?”
“沒……沒有。”小憐看了看林勵鍋底顏色的臉,什麼也不敢說。
夫子2
“沒……沒有。”小憐看了看林勵鍋底顏色的臉,平時的伶牙俐齒不見了,什麼也不敢說。
“哼。”林勵一想起女兒竟然帶了個不知來歷的丫鬟去上學,就覺得煩悶,不過想來想去有個人看著她也是好的,所以他也勉強答應了,只是一再交待眉兒,要是這丫頭生出什麼事情來,嚴懲不貸。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座古樸中透著文雅的木屋之前,上設一木牌,上書“聖賢居”。
眉兒心想這夫子口氣好大,孔孟在世尚不敢自稱聖賢,他又是什麼東西了?撇撇唇,心下已有幾分不爽。
林勵下得車來,對屋前的小童遞了名帖,白衣小童端著名帖進去了,眉兒此時已經聽見裡面書聲朗朗,讀的正是《論語》:“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眉兒覺得有些好笑,忽然想起了在現代的情景——她在被關進研究所之前,也曾上到小學三年級,那時候,似乎自己也是跟著一大群孩子拖著嗓子念課文,好好的課文被念得七零八落,稚嫩中卻帶著可愛,那是多麼久以前的回憶了啊。
林勵也聽見了讀書聲,大感欣慰,看來把女兒送到這私塾來是一點錯也沒有,學習氣氛多濃厚啊,雖然女兒年紀是大了點,可是聖賢不是說嗎,活到老學到老,眉兒在這兒一定可以摘掉京都第一野蠻小姐的帽子,搖身一變,成為大家閨秀,然後順利地當上王妃——一想就老淚縱橫啊……
二人正在各懷心事,沒注意一個白髮蒼蒼的灰衣夫子緩緩地走了出來,搖著摺扇揚聲道:“相國大人,早上好。這位就是貴府小女公子了吧?”
林勵忙行禮道:“吳先生您好,打擾您授課了,真是萬分抱歉。”
“不用客氣,子曰,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就請小女公子進來吧,不知小女公子芳名?”
大姐大
眉兒甜甜一笑:“我叫林眉兒。”
“哦,眉兒,好名字。”夫子眯著眼睛打量了眉兒半晌,白鬚飄拂,“請進,請進,今日正好是新一班開學,小女公子這就可以去上課了。”
“啊?不用考試了麼?”眉兒奇問。
“哦,不用了,相國大人的小女公子自然無可挑剔的。”夫子朝著林勵又微笑行禮道,“相國大人,恕不遠送。”
切,原來不用考試啊……害自己這麼緊張,生怕他會問什麼《女誡》裡面的問題自己就慘了,其他的她才不怕呢。
她看了看夫子,忽然意識到夫子遠送自己爹爹“大奔”的目光未免有些太熱切了。
冰雪聰明的眉兒立即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看來自己之所以不用考試,全是因為有個好爸爸!這個什麼聖賢居的吳夫子也不見得聖賢到哪裡去……
她還在心中腹誹,吳夫子卻已將她和小憐引到了內室,內室一色排開三間屋子,正屋便是課室,兩邊一邊是書房,一邊是畫室。眉兒粗粗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書自己大多看過,沒什麼太特異的,不過在這個時代若是能通讀這一切書,便也算是大儒了吧?畫室倒是有幾幅畫頗有些意思,白描山水,於大素大空之間見得胸中溝壑,倒是不簡單,若這是這夫子作的,倒有些需要刮目相看了。
夫子將她二人帶到課室,課室中已經有二十餘人,令眉兒幾乎要羞愧而死的是……
幾乎所有的人都比自己小。
六七歲的有之,八九歲的比較多,十歲出頭就已算是師兄師姐,自己原本個子就高一些,這樣看去竟然成了大姐大。
她翻了翻白眼,已經聽見下面的竊竊私語: